龙思甜的汽车没了踪影，龙思离已经停止了揉脚的动作，双臂环着双膝，目光呆滞地盯着地面，很久很久……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龙思离忽然笑了，松开双臂，捞起放在脚边的那双高跟鞋，两根手指勾着两只鞋的带子，站起身，光着脚继续往前走。

走了约莫有二十几分钟，到了公交站，坐到长椅上等车。

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郊区开往市里的公交最晚是九点半，她还能赶上末班车。

龙思离在长椅上坐了有十来分钟，一辆蓝色的公交车晃晃悠悠地驶进了站点。

龙思离手指勾着鞋，赤着脚上了车。

在包里翻了半天，没有硬币，就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十元的票子投了进去。

从林飞泉那里讹了一千万，下午和颜芷上街买东西的时候，她顺路去了趟银行，把钱存进了自己的银行卡里，又取出了一些现金。

所以，她现在不管如何狼狈，起码不缺钱了。

末班车上人不多，龙思离选了个空位子坐了上去。

龙思离选的座位是靠近下车门的双人排座。

最后一班车，只有她一个人上车，那两个座位也都是空的，她也没多想，挨着里面坐下了。

从离山别墅出来有两个多小时了，走了两个多小时的路，龙思离也是真累了，头靠着公交车的玻璃窗歇着，不想，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她是被一阵喧嚷声惊醒地，睁着朦胧的双眼，往声音处寻了过去。

一个瘦高的男子站在门边，背对着她，连帽卫衣的帽子罩在头上。

一个男人正从地上爬起来，身子还没站稳，挥着胳膊就向带帽男子砸过去。

男子头微微一偏，躲了过去，同时抬起胳膊一把握住男人的拳头，一甩，男人又跌了下去。

“靠边停车！”

男子的声音低沉而冷冽。

司机把车子缓缓驶向路边，停下，按下开门键，后车门打开。

男子把跌在地上的男人一把拎起来，回头瞅了眼龙思离：“以后坐车别睡觉，被人非礼了都不知道！”

说完话，男子拎着男人的衣领就下了车。

公交车里没有开灯，昏黄的路灯打进车内也是朦朦胧胧的，加之龙思离头脑还没醒透，她根本都没看清带帽男子的模样，他就下了车。

龙思离懵懵懂懂地透过车窗往外看去，也只看到带帽男子拎着男人往车后方走的背影。

她眨了眨眼，头再次靠上了玻璃窗，只是这次没有闭眼睛。

回到浓寒小筑自己的公寓已经是半夜十一点多钟，颜芷已经睡了。

龙思离悄悄地回了自己的房间，连澡也没洗，带着一身的疲惫栽进床里就睡了过去。

龙思离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下午四五点钟。

从床上爬起来，脚刚一落地，一阵疼痛传来，她低头看了看，脚已经肿的老高。

往拖鞋里套，竟然套不进去。

她把拖鞋往前一踢，光着脚，忍着疼开了房门。

“思离姐……”

颜芷惊讶地看着从房间里出来的龙思离，“你昨天不是回家了吗？”

龙思离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半夜又回来了。

我可能真的要离婚了。”

颜芷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