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花落了满地，春日渐浓后更有许多花树争相绽放。

季子随站在启智堂外听着郎朗的读书声，他没有打扰孩子们上课，转身去了后面的管事处。

阳光倾泻，莫管事如往常一般躺在摇椅上假寐，神情温和满足。

莫海云听到脚步声后就睁了眼，他也没有起身，只懒洋洋地抬抬手，“你来了，坐吧。”

季子随清俊依旧，眼底却泛着淡淡的黛青，神色中透着一股疲惫，显然是没有休息好。

他朝莫海云拱拱手，“莫管事，你知道蓬莱仙府现在的情况吗？”

莫海云慢悠悠地起身坐起，抬眼看他，“你想问的是仙尊什么时候回来吧？”

季子随垂眸，声音不大：“正是。”

“大家都说，仙尊与你长久在一起，竟然把你送进了蓬莱仙府，试图让你破凡入道。”

莫海云突然提起最近的传言，“这是真的吗？”

弟子们只看见季子随被阎戈与曾去往蓬莱仙府的弟子一起送回来，自然而然地就联想到这些。

当然，其中还有许多“他竟蛊惑到仙尊做这些”

“还真是痴心妄想”

之类的话。

季子随去了两次膳堂，发现大家看向他的眼神格外异常，就连平日里向他散着微薄善意的弟子都含着打量的视线看他。

他想要跟玄苍长久在一起，想要与他并肩站在这世间，想要与他牵手在人前，想要世人说上一句他与仙尊当真相配。

可是，正如他们所说，一个凡人正能与仙尊相配呢？

大家从来都没有因为他是仙尊在凡间结成的伴侣而多出几分尊敬喜爱，只觉得他拖累了仙尊，玷污了仙尊高洁的名誉，宛如让皑皑白雪染上了污点。

“当然不是。”

季子随坦然地看着他。

莫海云听得一愣，倒是没想到他如此直接。

解了疑惑后，他脑海中却闪出另外的想法。

即使没有灵根，但另辟蹊径让凡人修炼也不是太过稀奇的事。

虽说这有违天道，但能走到仙尊这一步定然也不是不敢与天道相争之人。

再说，凡是想飞升的修士，哪个又不是与天争呢。

一时之间，莫海云倒是有些看不懂玄苍仙尊的想法了。

他没把这些考量告诉季子随，只把得来的消息告诉他：“蓬莱仙府的入口在昨日关了，可里面的魔气却泄露了出来。”

季子随听得心头猛跳，思忖后道，“有玄苍在，魔气竟然泄露，是不是大魔出来了？仙府入口既关，即使抓到大魔恐怕也没有封印的好地方。”

莫海云惊讶于他的敏锐，听完点点头，“正是，宗主们怀疑此次大魔出世定是有魔门之人偷入仙府之中，破了封印。

阎戈长老带队去围剿被魔气侵蚀心智入魔的修士，而仙尊寻着大魔的踪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