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情皱了皱眉，刚想说什么，醉玉却先一步开口了：“证据呢？”

同学甲说：“什么？”

醉玉道：“你既然能够肯定，想必一定是有证据。

监控？还是人证？”

“她上次期中考成绩那么差，怎么可能学了一段时间就这么好？还不是因为你们两个在死角偷偷作弊”

“你亲眼看见了吗？”

醉玉冷声道，白子情从来没有见过醉玉这么严肃的表情，上次她被同学甲诬陷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冷漠过。

“我”

“如果你没有亲眼看见，又没有证据，那就是在造谣诽谤，情节严重是构成犯罪的。”

同学甲蹭着上课铃偷偷溜了。

白子情在桌子底下对醉玉做口型：“这么快就会唬人了啊，醉老——师——”

她故意拖长了最后两个音的嘴型，“师”

的咬字让她嘴角不自觉上扬，醉玉红了脸，撇过头不看她。

白子情偷偷拍她的大腿：“醉玉，醉玉，理理我呀。”

醉玉装没听见。

于是白子情写纸团，给醉玉讲故事。

从前有个小菠萝想要去理发店，理发师让她坐着等一下。

小菠萝等了很久很久，理发师都没有理她，她只好站起来，走到理发师身边拉她的袖子，说：“理理我呀，理理我呀。”

醉玉看完了纸团，将它叠好放进了笔袋，压低声音道：“等一个月后，高考结束，我有话和你说。”

白子情看着她微红的脸侧，愣了愣，没有接话。

醉玉等不到回应，于是低了头，半个脑袋埋在手臂里，偏头去看她：“高考结束，我有话和你说。”

她没有完全睁开眼睛，半张脸又埋在手臂里，白子情只能看见她红着的耳朵。

“好。”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这样说。

“好什么呢？”

教导主任幽幽的声音再次响起，白子情只觉得自己后脑勺一凉。

这次白子情的待遇要稍好一些，至少还有个年级第一陪她一起在教室后面站着。

醉玉从小到大都是好学生，还是第一次站在教室后面，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白子情一直忍到下课才在她耳边偷偷笑她，回到位置上还往纸条上写字、往她桌肚里丢。

醉玉打开纸团，上面写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字：“哈哈哈。”

她恨不得把整个头都埋在桌子里。

许多年后醉玉做梦的时候还是会梦到那个瞬间，她背着光看不清白子情的脸，却能看到她在笑。

她开心，醉玉也开心，所以她也笑了起来，念着那张破纸团上潦草的三个字，像傻子一样。

风不小心扑了进来，窗帘被拉的太低，最下面的塑料部分就这样被吹得砸在白子情的后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