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挣扎下，傅沉无力地抬了抬头，面向夏星言的脸。

他的双目通红，眼眸底下乌青，像是好久没有得到休息了一样。

夏星言的心被揪了一下，但他没有探究原因。

善良的本质让他现在只在意傅沉的身体状况。

“言言……”

傅沉低声喊道。

夏星言认真地看向他，没有回答。

“你和我说说话好不好……”

傅沉「得寸进尺」地要求道，语气却是低微的。

可夏星言对他早已无话可说，就算傅沉现在是生病的，夏星言也没办法妥协。

片刻，傅沉又缓缓道：“那你听我说说话，好不好？”

夏星言这次也没有出声，傅沉就当他默认了。

不知是因为身体虚弱还是在酝酿什么，傅沉沉默了几十秒。

接着，他的表情十分悲痛，因为想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他的眼睛湿润了，哽咽地对夏星言说道：“言言，对不起……”

他欠夏星言，不止一句对不起，但他还是想再次郑重地对他说一遍。

就算夏星言说了多次不需要。

夏星言也的确不需要，他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挺好，就算没有过往那些伤害，他觉得少了傅沉之后，他少了患得患失、少了胡猜乱想。

都挺好。

夏星言的表情有些轻松，让人看起来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傅沉黑沉的瞳仁涌动着别样的情绪，心率有些失常，夏星言温和的表情犹如寒冬腊月的冷风夹杂着冰碴簌簌地砸向他，仿佛底下是冷酷到极致的心。

“言言，我求你……你别用这副无关紧要的表情面对我……”

求你……

傅沉愿意被夏星言辱骂一顿、怎么样发泄都可以，就是不要用这副无所谓的态度，它足够杀人于无形，将傅沉的心刺得鲜血淋漓。

傅沉这一句恳求，让夏星言联想到了当初他被对方关起来的时候，他问了三次那个问题。

前两次，傅沉的面上都掀不起任何波澜。

直到最后一次，他恼羞成怒，说好恶心。

“傅先生，我承受不起你的哀求，”

他突然笑了出来，带了点自嘲的味道，“你看吧，我们只要碰在一起，不是我伤痕累累就是你狼狈不堪，低声下气真的不符合傅先生的风格，我也做不到勉强自己，我们为什么还要互相折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