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因果，自当了解，只是……”

“这般因果，你能替众生接的下吗！”

尽管帝钟神祇并没有显化，李道清仍是感觉冥冥之中有一道眸光在审视，有无尽的威严与强势，有如一柄无上神剑，要将他整个人剖析开来。

李道清知道这是帝钟神祇的眸光在注视他，不过随着眸光降落，李道清真的感觉到自己的脖颈上、元神上，精神意志，甚至是心灵最深处，都如同悬着一柄绝世神剑，剑锋随时都能落下。

一旦剑锋斩落，绝对会将他整个人的痕迹，从最本源处抹掉。

“仅仅一道眸光，就涉及到了最根源处的规则，这还只是帝兵神祇而已，那真正的无始大帝究竟强到什么程度？”

李道清从帝兵神祇惊鸿一瞥的表现，揣摩无始大帝的强大，却发现根本无从想象。

不过他只是心中感叹，并不感觉十分震惊，无始大帝就该有这般伟力。

李道清无喜无悲，不闪不避，直直迎向帝钟神祇审视的目光，哪怕这道眸光只要轻轻落下，就能将他彻底抹除。

强行压住心中的战栗，李道清朗声道：“悠悠岁月之中，盖代人物层出不穷，远胜晚辈者比比皆是，未必没有察觉此因果者。

然而从古至今，应该是只有晚辈来此要了因果，说因缘际会也好，说晚辈牵强攀附也罢，但是唯有晚辈在今日站在这里。

说一千，道一万，晚辈既然敢来此，就已经有所觉悟，这因果自然接的下。”

李道清说完，便感觉那道审视的目光不见了，没有了那种致命的危机感，他整个人也慢慢放松下来。

这种战栗感并不是畏惧，而是一种本能。

李道清与无始钟的差距太大，哪怕无始钟神祇并没有露出一丝实质性的威压，但是处于弱者一方，对于强者本能的战栗，时刻提醒着李道清，他的生命已经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这种感觉很不好，若有可能，李道清根本不想体验第二次。

帝钟神祇再次开口，清朗男声带有磁性，令人忍不住在心中勾勒，猜想说话之人到底是什么形象。

“既要替众生向大帝讨因果，你又要如何替众生解因果？”

帝钟神祇道破李道清的最终目的，直接跳过所有，就最根本的问题发出质问。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李道清自然心有大义，只是而今弱小，并非兼济天下之时，只能于众生因果之间换得概念，暂以此寻得造化壮大自己的实力。

这也是他来到紫山，面谒无始帝钟的最终打算。

听到帝钟神祇的质问，李道清直接给出了回答。

“而今天地将变，大道复苏，太古各族将出，一众王族虎视眈眈，诸多古皇族也是各有算计，北斗人族经历道艰时代，正值最虚弱的节点，若无人出面震慑，恐将有不忍言之事发生。”

“即便各大圣地存有底蕴可以自保，一旦古族动乱，其他修士、凡人百姓何辜，如何幸免？”

“晚辈不才，欲要做此扛旗之人，护众生免受外劫。”

道艰时代因无始大帝而起，这是因，而今帝钟神祇代替大帝认下这番因果，自然需要偿还众生。

李道清谒见帝钟，欲代替众生享无始大帝偿因之果，他便要护佑众生度过因道艰时代积弱、古族出世而产生的灾劫。

说的简单一点，就是李道清以自身为节点，同时承载无始大帝之因和众生之果。

他将众生之因转嫁到自己身上，以一人替众生独享大帝偿因之果，从而强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