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褚宴时神秘莫测地笑了一下，今日他的心情似乎十分不错，耐心也超乎寻常的好，给凤玖安解释道。

“当与梁国合作的人在大衍有足够的地位又足够的蠢的时候，梁国自然就会出手。”

他的一个眼线可不是白死的，李培竟然真的以为他只会派一个人盯着他。

而他，看似被捕食的蝉，其实是狩猎的黄雀。

“梁国实在低估了本王的能力，高估了自己的脑子。”

嘲讽，不屑一起出现在褚宴时的脸上，他这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运筹帷幄的表情让凤玖安不寒而栗。

她真的能够在褚宴时的眼皮子底下实现自己的心中所想吗？会不会她以为自己目的实现狂喜的瞬间，都是褚宴时的恩赐呢？

她捏了捏自己发汗的手心，勉强使自己镇静下来。

与梁国合作的人属于什么派别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而她凤玖安真的要选择站在褚宴时的背后支持她吗？她是大衍的人，死也应该是大衍的鬼。

褚宴时在逼她做出选择。

凤玖安知道，这次之后，褚宴时的势力肯定会再次大涨，凤玖安犹豫再三，还是选择缄默，伺机而动，在必要时，再冒着风险去打击他。

褚宴时观察着每一丝凤玖安细微的表情，明知道凤玖安心里在想什么，他还是忍不住想要欣赏凤玖安等会的表现。

她会站在他那一边吗？

褚宴时不确定。

因为若他处在凤玖安的境地，他会选择背刺他自己。

“我答应你。”

他听见凤玖安说。

就像现在凤玖安这样，表面答应他，然后在需要她的时候给他致命一击。

在凤玖安看不见的地方，褚宴时勾起一摸笑容。

若是她真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真的没有骗他，那他们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惜。

“等会不要忘记你说的话。”

褚宴时提醒凤玖安。

不知不觉间，二人已经来到宫宴举行的殿门外。

门外的太监扯着嗓子传唱，声音尖细，回荡在大殿上空，在凤玖安听来简直是一种折磨。

跨入殿门之前，褚宴时再次伸出自己的手，示意凤玖安将自己的手放上去。

凤玖安回望了一下天色，夕阳已经落下，整个天象几乎一览无余。

黑云腾涌，与刚才明亮的天光相比，现在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既视感，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殿外是叫嚣的狂风，殿内是喧闹的歌舞。

两个世界，格格不入。

凤玖安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看着褚宴时柔和的眉眼，深邃的眸子漆黑暗沉，可她只觉得这反常的柔和里藏着惊涛骇浪，下一秒就会将她吞没。

她稳了稳心神，是否是她想得太多了。

凤玖安将手交给褚宴时，两人相携踏出金碧辉煌的殿堂。

霎时间，金樽玉盏，美酒欢歌，将凤玖安带入宴会的氛围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