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白钦瞧着那茶罐道：“本王能全带走喝。”

姬白羽起身余光瞄了一下茶罐，道：“皇兄喜欢的话，朕让人送到府上。”

姬白钦起身道：“那就多谢陛下了。”

姬白羽抬步走，姬白钦站在原地看着人走远才抬步朝另一方走。

姬白羽的步子走得慢，宣英跟在身侧也走得慢，他侧头瞧了瞧姬白羽，上前道：“陛下，这不是去御书房的路。”

姬白羽停下步子，过了一会儿道：“朕知道。”

宣英低下头没敢再言语，姬白羽继续走，走到一处有印刻划痕的柱子旁停下，过了一会儿他手抚着那痕迹道：“朕小时候常常与皇兄在此玩耍，那时候他老喜欢捏朕的脸了，朕想着等朕长到他那么高了，朕也要用力捏回来，后来朕长到那么高了，可朕……再也不喜欢他了。”

宣英低下头，那段日子他是记得的。

姬白羽年幼时很是喜欢粘着姬白钦，姬白钦也与其他皇嗣不同，他真心将姬白羽当成弟弟在疼。

可皇家哪有平民百姓的敬爱家常？

贵妃与陛下乃是旧识，还是两小无猜的那种，若非门第太低，那皇后之位便是贵妃的位置。

可皇后不明白这层含义一心想着争宠。

后来姬白钦越来越被皇上重视，贵妃得宠更甚，皇后心中嫉妒和恨意也更浓，她不再允姬白羽与姬白钦戏玩。

姬白羽那时年幼不懂后宫争宠，常常趁着皇后不在偷偷的溜出去寻姬白钦，可有一次被皇后瞧见了，直接将姬白羽提了回去还又打又骂，说他为什么什么都比不上姬白钦，说他一点儿用都没有，那日甚至让姬白羽在雨中跪了一夜，姬白羽连着发了三日烧，也是这三日皇上一直宿在皇后宫里。

皇后见皇上也重视姬白羽，便鼓动姬白羽努力表现，再后来皇后便经常拿他和姬白钦比。

刚开始姬白羽还向着姬白钦说话，再大些，姬白羽对训斥只是沉默，但每次挨了训还会来寻他诉苦，那时候姬白羽还是喜欢姬白钦的，只不过心高气傲总想着能赶上姬白钦，可天不如人愿，不仅被皇后数落还被皇上斥责。

再后来他就发现不是那股子味儿了。

姬白羽再也不说姬白钦的好，每次被呵斥会发疯似的说为什么他就是赶不上姬白钦，还说要杀了姬白钦替代姬白钦，那时候他才知道姬白羽原本仰慕的心越长越歪了。

宣英看着姬白羽叹了口气，手指也离开了那带着划痕的柱子。

“去将方才那撒骨灰的内侍唤来。”

宣英应下，对身后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没一会儿那小太监领着另外一个内侍捧着黄金棺上前。

姬白羽接过黄金棺看了看里面所剩无几的尘埃，随即将棺材翻转把里面的灰尘全数倒了出来。

“骨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