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冉清月迟疑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或许是因为舍不得，或许是因为担心卫扶光只是在‘钓鱼执法’，如果她真敢说不要孩子，将会有她无法承受的代价。

不论因为什么，最后她听到自己声音艰涩的反问：“殿下，您不愿意让我生下你的长子吗？”

‘长子’这个词是卫昭的禁忌！

他发狂时无意中伤害过这个孩子。

这曾让他愧疚的无法入睡，甚至有时候会有自毁的冲动。

而他临死前，冉氏说过的话，更是让人无法清醒的梦魇。

她说：他可不是你的儿子，就你这样的男人，不配我为你生孩子。

她说：可是他却最亲近你，呵呵，每次看到你抱着这个孩子亲昵，我都会想吐。

她说：放心，你这种人，只能断子绝孙！

……

当时听了这些话时，卫昭恨得不能自已，用最后的力气都想要掐死冉氏这个毒妇。

重回年少之时，他更是第一时间就派遣暗卫去杀了冉氏。

可是冉氏中毒以后却没有死，这是卫昭没想到的。

而他也因为被卫扶光抑制，很长一段时间没能拿到身体的控制权。

他只能被迫的开始观察卫扶光的生活。

他发现冉氏好像变了一些？

但因为最后几年的疯狂，他有癔症。

所以卫昭也不是很肯定，究竟是自己记错了，还是这一世，冉氏真的变了。

总归很多事不一样了。

他渐渐冷静了一些，开始思考与反省前一世的种种

。

其中最纠结的，便是‘长子’究竟是不是他的孩子。

卫昭想到东宫守卫制度……其实以当时的情况，冉氏根本没有机会与时间，能和人私通。

所以冉氏在最后那样说，很大可能只是为了让他更加痛苦的死不瞑目。

但不论如何，冉氏这个毒妇……凭什么再次生下他的长子？！

因而卫昭怔了一瞬后，突然有些疯狂的笑了：“对！

来人，给太子妃准备一碗绝子汤。”

冉清月的双眸不由瞪大了几分……这人是真的疯了吧？疯了吧！

就算真要弄掉她的孩子，他也不用这么狠，这么无所顾及吧。

她要是真喝了绝子汤，只怕别人不是怀疑卫昭疯了，就是怀疑她不贞……否则就算两人感情不好，也不能这样对正妻。

不要说冉清月，就是外室伺候的人也全都吓着了！

玉碧赶紧拉了一侧的玉环一下：“你快去找林詹事来，只有他还能劝劝殿下。”

卫昭见没人奉令，不由气呼呼的往外走了几步，对着外室一圈的奴婢怒斥：“没听见孤的命令？”

玉环已经跑没影了！

玉碧跪在最前，她不敢反对，但也不敢奉命，只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卫昭唤了一声自己的内侍：“石泓，你去办！”

石泓吓得腿一抖，赶紧磕了一个头道：“殿下三思！”

“孤已经三思过了，立即、马上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