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含秀对曹予安这话犹豫了一下。

最终她再次盯着曹予安看了片刻，点了点头：“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刚才听到你演奏的钢琴曲目，突然让我想起了我的父亲。”

“你的父亲是一个钢琴家？”

“不是，他只是一个音乐老师。”

曹予安闻言上下仔细的打量了戚含秀一番，这个动作大方得体，没有带有一丝的亵渎：“难怪，我刚才还在好奇，是谁能把女士培养的这么优秀，原来是一位音乐老师，这就难怪了。”

“我优秀？”

听到曹予安夸奖自己的话，戚含秀感觉像是得到了自己父亲的肯定，带着点焦急的询问着。

“难道不是吗？女士难道你不够优秀吗？”

“戚含秀，我叫戚含秀，你不认识我？”

“不认识，我叫曹予安，我这些年一直四处流浪，只是早几天前才流浪到这个城市，呵呵，因为没有了路费，这才逼不得已来这卖艺。”

曹予安尴尬笑着解释了一句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难怪……”

戚含秀又仔细盯着曹予安的脸看了看，发现他除了黑了点，成熟了点，好像年纪并不算太大，又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会流浪？”

“追寻活着的意义，同时寻找灵感，写上一些东西。”

“作家？”

“算不上，只是乱写的。”

戚含秀突然，脑海闪过一个念头：“刚才你演奏的那首曲子，也是你创作的？”

曹予安抓着头不好意思的笑道：“前一段时间在旅行的时候，感觉非常疲惫，于是我停下脚步，漫步在林中，脑海中突然涌现出了这首曲子，就记录了下来，最近改了很多次，才改成这样，是不是没写好。”

戚含秀无奈的叹了口气：“曹先生，是不是太小看自己了，这首曲子我敢说是我听过的最好的曲子，估计没有十几年创作的功底都无法写出来。”

“是吗？”

曹予安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从自己随身的一个小包中，掏出了一张曲谱：“戚小姐的父亲既然是音乐老师，不知道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我想让他看看我这首歌曲，帮我改进一下。”

戚含秀眼神一暗，盯着面前那张，被数次修改的曲谱，低声答道：“我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什么？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事，”

戚含秀挤出了一丝笑容：“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抱歉……”

曹予安一咬牙，把曲谱递到了戚含秀面前：“这算是我陪给你的道歉礼物，以后它就是你的了，我再也不会把这首曲子，弹给任何人听。”

“不行，这怎么行！

这么好听的曲子，我怎么能自私的藏起来？绝对不行！”

“你是不是嫌弃我道歉的礼物轻。”

曹予安眼神中闪过一丝让人心疼的忧伤，像是把自己最好的礼物送给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可他最好的朋友，却嫌弃他的礼物，把礼物狠狠扔在地上，再用脚狠狠的蹂躏着。

这种眼神让戚含秀的心像是被谁用手狠狠的攥住那样的疼。

“不是的，是太重了……我收下了。”

戚含秀最终在曹予安期待的目光下，收下了曲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