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生日，石头要走了，把身上的钱给了王红霞，自己只留些车费，红霞不收，石头硬塞给红霞，两人推来推去，张佳花看不下去，从石头手里把钱拿过来揣自己兜里，说：“给我用也一样，反正我用的也是红霞挣的钱。”

张佳花和红霞把石头送到火车站，红霞去站台，张佳花在外面等她。

火车开走，红霞眼圈红红地出来。

两人心事重重的回到出租屋，红霞心情低沉，因为石头走了，下一次见面不知是什么时候。

张佳花心情低沉，因为一会儿家要被端了。

春天时，张佳花在院子里种了一圈葵花，现在长得一米多高。

张佳花漫无目的地围着葵花转，时不时清理一下野草。

有张佳花给的房租，王红霞也帮着房东张奶奶做家务，房东张奶奶生活好一些，脸上挂着笑容和王红霞聊天。

两个青年来到门前，出示了证件，对张佳花说：“你好，我们是工商管理局的，有人举报你们私自做买卖，请你们配合调查。”

张佳花知道是林顾城安排的人，面无表情地说：“你问吧。”

说完领着两人到屋里坐，红霞看到了连忙走过来，把张佳花拉到一边，轻声说：“一会儿你什么也别说，都听我的。”

张佳花有点懵，红霞是有什么好办法？工作人员对二手缝纫机左看右看，问：“这缝纫机是做什么的？”

王红霞不紧不慢地说：“当然是做衣服的。”

工作人员说：“接到举报，你们私自做衣服卖，衣服是谁做的，请和我们回局里调查。”

张佳花刚要开口，红霞把她拉到身后，对两位工作人员说：“放屁，谁举报的，我缝纫机是给自己做衣服的。”

两位工作人员相互看一眼，奇怪剧本不是这样的。

看王红霞不配合，只能假装强硬说：“我们是在执行公务，请你和我们走一趟，有没有冤枉你，调查后就知道，请你配合我们调查。”

张佳花站在上帝视角，抠着下巴，看着两个工作人员演戏，心里想笑。

见不能抵赖，王红霞对工作人员说：“是我悄悄做衣服卖，张佳花什么都不知道，我跟你们走。”

“那请吧。”

工作人员正准备带王红霞走，张佳花拉住其中一位男青年，想告诉他，请他们对王红霞好一点。

王红霞以为张佳花不让他们带走自己，转身把张佳花拉到一边，两工作人员在一旁傻傻看着。

王红霞轻声对张佳花说：“这回是抵赖不掉，他们问什么，全部都推给我，我不怕，把我关牛棚几个月就放我出来了，你不一样，你还在读大学，有大好前途，不能因为这件事毁了你，听我的。”

张佳花想说出真相，又不能说，憋得难受。

王红霞悄声说：“柜子里有260块钱，这钱你拿好，想吃什么吃什么，一定要吃饱，等你把钱用完了，我应该也被放出来了，到时候我再给你挣生活费，你害怕，你就搬到宿舍里住，不用担心我。”

张佳花心里苦涩，不知说什么好，强忍着泪看两人把她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