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齐向然猛一抬头，见到芳姐走进来，手里拿了个不锈钢的空盆。

&ldo;你爸让我来拿西瓜。

她径直走到桌边，把他们没吃完的西瓜放进盆里，&ldo;两个大男人还吃不完这点西瓜。

&ldo;你也说了，

齐向然对芳姐态度一向是很好的，&ldo;我跟他就两个人。

&ldo;两个大男人！

芳姐笑着强调，&ldo;哎我真是服了，每回都这么送过去送过来的。

齐向然也笑笑：&ldo;那下次别再送了。

&ldo;这马上不都出伏了，等西瓜过季，你想吃都吃不成。

她转身，瞥见了齐向然笑容里面的怔忪，有些欲言又止，顿了顿还是轻声问，&ldo;那天晚上吓着了？

那天晚上指的什么，不用细说齐向然也知道，他摇摇头，没有说话。

&ldo;那种畜生，死了也是该死。

芳姐的话里竟然有解恨的口气，&ldo;你那朋友这是为民除害！

听到这话，齐向然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很快他意识到，或许芳姐会知道许多倪辉不愿意告诉他的秘密。

&ldo;对了，我刚才从外面回来，看到那畜生家里有个人，挺像那天来找你那个人。

她嘟囔着，&ldo;不是都封了吗？那人怎么进去的。

齐向然一愣，他还没来得及回话，脚步已经不由自主地带着他往外走，魂跟在后头都慢了半拍。

他推开后门，往右边看去，芳姐一头雾水地跟上来，&ldo;是那个人吗？

齐向然远远看着站在门口往笔记本上记东西的江纵，依然是衬衫西裤，衣摆收进裤子里，那双腿长得简直晃人眼睛，低头的动作让他颈骨弯成一把飒劲的弓，看不清侧脸，但光看身形也迷人得极其显眼。

这时候他周围已经围上去了不少人。

&ldo;是他。

齐向然双臂抱在胸前，没有要上前的意思，&ldo;他是一位律师。

&ldo;怪不得。

芳姐探出头，挺好奇地看，&ldo;这气质看着就挺

她找不出什么更高级的形容词，&ldo;挺严肃的。

齐向然很轻地笑了笑，&ldo;是啊

两人看了一会儿，芳姐要转身回去了，齐向然貌似无意地问了句：&ldo;我妈比你小五六岁吧？

&ldo;放屁！

明明比我

芳姐下意识反驳，说到一半却卡了壳，她转头看向齐向然，眼睛震惊地瞪大。

齐向然见她这反应，心里竟然没有一点波澜。

芳姐果然是知道的，或者有一种可能，她和倪辉从年轻的时候就已经相识，不然为什么隔壁院子那么多妓女，只有芳姐一个人会出入倪辉的地方，只有她对齐向然有关心。

他以前从不过问芳姐的过去，但今天他问了，算得上唐突僭越：&ldo;芳姐，你年轻的时候是做什么的？

芳姐皱了下眉，不过很快又舒展开，扯了扯嘴角，然后浮上一个僵硬的笑。

她有一张风韵犹存的脸，但这种表情让她看上去不大好看：&ldo;我能做什么？擦桌子洗碗倒垃圾，什么都没干这个来钱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