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殿下你否定就否定，最后加一个“吧”

字是什么意思？

你在反问我这个误打误撞成为魅魔的菜鸡吗？

你这样子让我感觉你的心里也很没底啊！

秦淮下意识就借助吐槽来缓解心里的莫名恐惧感，定了定神，试探问道：

“殿下，你之前说魅魔和孽魔两个修士途径，都是由原罪魅魔开创出来，祂是所有魔修的信仰……如果是祂暗中操控你的命运，会不会足够令你察觉不到？”

白曦想了想，摇摇头：“不会是原罪魅魔，六位神明从一千年前开始，就转变成信仰的存在方式消失了，再没有展现过一次神迹。”

“而除了原罪魅魔以外，世间能操纵命运的魅魔，修为最多不超过四品，毕竟三品魅魔的晋升仪式是要偷窃皇朝的皇位，而天下如今只有一个大乾皇朝……”

说到这，白曦语调没来由一顿，脸上闪现过明悟。

“我倒是想起一件灵宝，除了魅魔途径的修士以外，那件灵宝也可以操纵他人命运。”

秦淮迫不及待追问：“是什么灵宝？”

白曦数度欲言又止，也不知道可不可以说，芳心一紧，到底没跟刚对自己纳头拜下的裙下之臣隐瞒辛秘：

“那是一根笔，名为神来之笔，众生之圣化作信仰之前，留下的一件一品灵宝。”

“那根神来之笔被当作圣物，存放在国子监镇压天下儒修的气运，我从来没见过，只听说用神来之笔写下的任何文字，都会变成事实上演。”

“如果是有人拿着神来之笔操纵我的命运，我大概率察觉不到异常……但这也不可能。”

白曦深思熟虑再三，最终矢口否决：

“神来之笔是儒道至高圣物，除了我的师尊祭酒之外，哪怕是我父皇都接触不到神来之笔，绝无可能被别人得到，我们遇到的种种巧合，应该就只是单纯的巧合！”

……对，殿下，你的语气是就要肯定自信，你这样一口一句我师尊祭酒，我父皇皇帝的说话方式，能让我安心不少……

秦淮尽管心里的念头想着让自己安心，但脸上的凝肃神色却始终缓和不下来。

他当然也像白曦那样，试图认定他遇到的巧合就只是巧合——我堂堂一个月赚二两银子都够呛的人，值得哪位大人物费这么大周章算计安排我？

对方能图我什么？图我年纪小还是图我爱洗澡？

可是，那么多巧合出现在自己的命运里，真的还能再称之为巧合么？

……

……

燕云城，国子监。

这里是大乾皇朝所有读书人心目中的圣地，只因儒圣在这里担任过祭酒，当然，那是曾经了。

自从儒圣追随贤师众生之圣，化作儒修信仰融入天地大道后，将近一千年来，国子监祭酒都是由儒圣昔年的首徒李孔明担任。

一千年的光阴，沧海成桑田，连大乾皇朝的帝位都不知更迭了多少代，李孔明却一直在祭酒的位置上没有动过，只不过他的面容已是极为沧桑老迈，长须过腰，皮肤干枯褶皱，除了身上的儒士长袍十分体面以外，模样与市井街头上的迟暮老人看起来并无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