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牵

古代这种灰石墙磊成的屋子室内比较昏暗，好在史家临街的大堂是个铺面，窗户开的又大又低，窗户下好几盆的各种鱼虾反射着阳光，把店内的情形看的分明。

“你们是什么人，做什么为难丽娘？”

老街坊自然是认识人的。

乔伊忙解释道：“我们是史国柱的大哥大嫂，今日得空来看望他们，谁想到刚到史家，这婆媳就闹上，她叫丽娘嘛？她刚才拿菜刀要砍她婆婆，吓得史伯母都跑了。”

街坊一看，地上果然有把血淋淋的菜刀，大堂太师椅边也散落了一地的各种礼品。

有一个街坊道：“史国柱是独身子哪里来的大哥？”

赵齐文朝这人拱手行礼后，道：“史国柱是我的同门师弟，二十多年前江西大灾，我们逃难至此，我是

把五岁的他托付给史家收养的。”

赵齐文这么一说，老街坊们都点头知道这就是事实了，看来来人真是史国柱的大哥大嫂。

一街坊妇人摇着头，哽咽的道：“丽娘这孩子也是可怜，我料她早晚受不住。”

那意思就是说丽娘在史家受苦他们都是知道的，会砍婆婆也是能够想象的，也就是没人再怀疑赵齐文和乔伊了。

两人互相看一眼，赵齐文又道：“屋内好像是有古怪。

刚才史母进了屋才又吓得跑出来。”

一老大爷自告奋勇，“那我与年轻人你一同进去看看。”

里屋的门口还是过道都很狭窄，两人前后入内，赵齐文闻到了更浓郁的血腥味，且一路的灰白石砖上也依稀有血迹。

他几步抢在老大爷之前进了里屋，老大爷看见地上一条异常纤细的断手，脚步就有些踉跄，赵齐文正在查看木床上一个大约周岁模样的女童的尸体。

听到外面有动静，赵齐文大喊：“别进来，乔伊，让街坊帮忙去县衙报案。”

“造孽呀，造孽！”

老大爷被赵齐文扶着好容易走出来，对着众街坊拍着大腿哭喊。

坊市街道上一般都有巡逻的衙役，很快街坊带了两个人来。

那妇人拍着丽娘的肩膀，还在哭：“可怜的孩子。”

老大爷走上前一把拉起她，道：“你离这个丧门神远点，这等蛇蝎心肠的妇人，应该让官府判斩立决。”

“大爷，是不是那小闺女死了？那小闺女这般小，天天被史家这班人虐打，本就是要她死的，怎么能怪丽娘？”

街坊里一个年轻的男子道。

老大爷“唉”

一声，拍着赵齐文的肩膀道：“年轻人，你当初瞎了眼睛，这户人家是个魔穴，”

“老赵头，你瞎说什么呢，你家才是绝户，我，呸！”

大概是被街坊喊回家的，史父四十多岁模样，长

得不高，腰背有些驼，嗓门倒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