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

二月十五，

惊蛰，微雨。

怡红院。

杨刚微微顿足。

龟公满脸都是热情，“爷，快请进，您是大厅还是楼上雅间？”

“雅间。”

“楼上雅间，贵客一位！”

龟公尖着嗓子喊了一句，领着杨刚上了楼上雅间。

浓妆艳抹的老鸨紧随其后，直接坐到杨刚身边，主动挽起杨刚的胳膊，脸上堆起职业假笑，“这位爷瞧着面生，不过到了奴家这里您就算是来对地方啦！

爷，您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奴家这怡红院别的没有，就是姑娘多！”

杨刚端起茶碗轻抿了一口，不动声色回道：“先上一批看看成色。”

“好嘞。”

老鸨掏出传音符箓说了几句，很快，八名女子鱼贯而入，一字排开，齐齐行礼，“给爷请安！”

老鸨低声道：“爷，您瞅瞅，满意不？”

杨刚扫视一圈，姹紫嫣红应有尽有，可惜就是穿的太多，而且一看就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海鲜，不合杨刚胃口。

“换一批。”

很快，

又来了八个。

“换一批。”

“……”

“换一批。”

“再换一批。”

连续换了八批姑娘，杨刚还是不满意，老鸨急眼了，直接把她手底下的头牌姑娘给叫了过来。

头牌确实好，头牌确实妙，尤其是那水蛇腰，硬是让人呱呱叫，

新手上路看脸，老驾驶员看腰，

然而，

杨刚却依旧摇头，言简意赅吐出三个字，“换一批。”

老鸨当时就不乐意了，把胳膊抽出来，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瞪着杨刚问道：“爷，我已经把我手底下头牌都给您叫过来了，您还不满意？那您倒是说说您到底喜欢啥样的姑娘？您该不会是故意来砸场子的吧？”

杨刚平静说道：“我这人有轻微心理洁癖，不太喜欢别人用剩下的，嗯，亦可以理解为，我比较喜欢原装的。”

原装的？

老鸨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么新鲜的词，但却瞬间心领神会，“原来您好这口？害，那您早说呀，原装的不就是清倌人？奴家手底下也有！

不过，丑话可得说在前头，原装的可贵，您确定吗？”

杨刚淡淡说道：“我不只是要贵的，而且，我只要最贵的。”

都说最贵的不一定是最合适的，但，贵的东西除了贵，其他都挺好，

廉价的除了拿出一堆数据吹嘘所谓的性价比，一无是处，

这是杨刚两世为人头一次逛窑子，极有可能也是最后一次，他自然要挑最贵的。

老鸨深深的看了杨刚一眼，“最贵的？这可是您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