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柠苦笑了一下，颤抖着擦干眼泪，便闭上了眼睛。

她问那些问题，有什么意义？

在证据完全偏向于沐雪的情况下，顾容深心底的天秤怎么可能会向她倾斜？

她是他的仇人，他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

而沐雪是他的爱人啊。

就在这时，顾容深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顾柠，出院后去找沐雪道歉，不管是下跪还是磕头，都必须得到她的原谅。”

“否则我不介意对你再狠一点！”

“顾柠，你还是没有变，还是跟顾言一样卑劣！”

“我不会再允许你伤害沐雪一根汗毛！”

五年前的记忆不断汹涌，他心底的愤怒再也压不住。

顾柠缓缓睁开眼，淡漠勾着唇瓣，问道，“如果我不道歉，你会要我的命吗？”

顾容深不带任何迟疑，“会。”

顾柠慢条斯理点了点头，“哦，我不想死我道歉。”

如果在出院之前，她还是找不到对自己的有利的证据，她就去道歉。

因为她想活着啊。

现在这种，无人依靠的感觉真的好苦啊。

她忽然好怀念曾经被捧在手心，有恃无恐、恃宠而骄的日子。

好想爸爸，好想从前的自己。

也好想曾经那个满眼都是她的顾容深。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那该多好啊。

看她不说话了，顾容深只当她是认罪了。

他没再多说一句话，便转身走了，眼底寒气更重！

对她动恻隐之心有什么用？

她还不是一醒来就变本加厉的伤害沐雪？！

顾柠在医院里休养了整整一个半月，身体才完全恢复。

出院的时候，已经是秋天了。

秋老虎不甘示弱，热辣的阳光几乎要将整座城市融化。

拖着行李箱，顾柠走到了医院门口的公交站点，准备坐车回宿舍。

站点上，好几个年轻的女孩儿，正在翘首等待她们的班次，看到顾柠的瞬间，她们的脸上顿时写满了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