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牺牲

此时的黄老已经不能用“人”

这个字来形容了。

他的脸已经被灼烧的血肉模糊，基本表层的皮肤都被灼烧殆尽，只剩下了红色的血肉，其中有一只眼睛也被灼烧成了血水，正在顺着眼眶向外流淌着黑水，一只黑洞洞的眼眶正盯着宁骄阳看。

还有他向宁骄阳伸出来的手——如果那还能被称之为手的话——此时也只剩下了森森白骨。

前一刻还好好的人转眼间就变成了这样，宁骄阳第一次见识了怨气的可怕，也不知道此刻她自己是什么鬼模样，只怕也没比黄老好上多少。

咬咬牙，她直接扭过头不再去看身后，接着顺着第二长闻和洛津煜的力道向外挣扎。

“娇娇，在努把力，马上就能出来了！”

第二长闻抓着宁骄阳的那只手已经有了白骨化的征兆，一定是非常疼得，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甚至语气中还透露着轻松。

大抵真的是因为父爱如山吧。

她前世是孤儿，被道玄捡回去自然就将他当做父亲，后来得知道玄对她的好都是在伪装，这让她痛苦不堪；第二长闻……他是和道玄完全相反的两个人，一个是虚伪的好人，一个是真正的坏人，但这个坏人却能在危急时刻舍身来救自己的女儿。

这个世界上，好人、坏人还真是难说的很啊。

宁骄阳心中百感交集，但却没耽误她向外逃，眼看着马上就能离开灰雾了，第二长闻和洛津煜脸上都多了一线放松之色。

可偏偏，意外在此时发生了。

大概是看见宁骄阳要逃走了，身后的黄老突然爆发出一声不甘心的嘶吼，身上大部分都只剩白骨的他不顾一切的朝她扑了过来，骷髅手一把抓在她的肩头，将她硬生生又给拽了回去。

宁骄阳一惊，回身一掌打在黄老胸前，想要将他击退，但黄老胸前也已经是森森白骨了，她这一张直接穿透了他的前胸，从后背透了过去。

见状，黄老哈哈大笑，还是那句话：“乖孙女，你得留下来陪祖父啊~乖孙女，你得留下来陪祖父啊~”

此时的黄老已经离死不远了，满脑子都只剩下这一个执念，可偏偏就是这一点执念困住了宁骄阳，她无论用什么手段，都无法将他的手从自己肩头拿下去。

在这灰雾里，她的灵力还被压制了，没有办法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