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寺的晨起的撞钟声准时响起，回荡在山间。

卫姝揉了揉眼睛准备起身，摸了摸身边，霍衍早就已经起了。

她独自收拾完推开了厢房的门，此刻的霍衍换上了他昨日来时那身被淋湿的衣裳，正打着伞站在不远处。

“卫姝，聚灵楼有要事……”

霍衍话还未说完，卫姝便出声说道：“走吧，我同你一起回去了。”

两人走出了寺庙，昨日那个见了许多次面的小沙弥前来相送，卫姝特别想知道他的名字，便问了他。

小沙弥笑盈盈的，一脸憨态可掬的样子：“施主，小僧法号慧心，是明镜长老给我取的。

我日后也定会成为像明镜长老一样的得道高僧，普度众生。”

卫姝笑了笑，这倒是一个极为美好的愿望，“祝这位小师傅早日得偿所愿。”

同慧心拜别后，两人走出了寒山寺门。

见到门口立着的齐陆，她有些诧异，他是什么时候跟来了这寒山寺。

霍衍陪卫姝坐在马车上，马车比来时驶得更快了。

卫姝瞧见霍衍那一直未曾舒展的眉头，问说：“夫君，是不是聚灵楼的事儿你必须得去一趟，齐陆去也不行吗？”

霍衍点了一下头，嘱咐卫姝说：“一会儿齐陆先送你回去，我要去别的地方一趟。”

“嗯嗯，你去吧。”

两人共乘了马车不久后，在一处分岔路口，卫姝继续向前行进，霍衍骑上了马从旁边的小路

离开。

卫姝的马车朝南陵城边的霍家宅邸行进，而霍衍则去了楠木渡，聚灵楼运送货物的渡口。

楠木渡旁边有一处不大的两层楼木屋，起初是纤夫们休息吃饭的地方，后来运送货物的渡口换了别处，此处就只是聚灵楼众出行之地了。

霍衍到了渡口前，翻身下马，将手中的马鞭子抛给了正候着他的手下，长腿一迈便快步进了屋。

屋内黑漆漆的，地上散落着不少稻草。

前往二楼的楼梯都已快坍塌，在一楼的最里间，靠近江岸的地方，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被绑在一根漆黑的立柱上，旁边有好几个人拿着大刀守着。

听见外面有了动静，她缓缓抬起头来，对旁边人发出嗤笑：“昨天抓住我，今天才来，看来也不是很着急嘛。”

此人就是昨日被抓住的顾清秋，她本以为有了聚灵楼的内应，自然能悄无声息潜入南陵，谁知这霍衍如此警觉，她方一踏上南陵，就被聚灵楼之人发现了踪迹，想跑却早已来不及。

她被抓住时坦然无比，这些天她本来就过得不痛快，自上次火烧了汝宁的霍宅以后，她便跟着般若谷谷主逃出了城，在般若谷待了这么些时日才出来。

本来以为卫姝已经死了，谁知道她才踏出来第一步时就有人告诉她卫姝根本没死，现如今还被霍衍带着去赴了宴，可以说是毫发无伤。

她完全无法相信，她一定要亲

自来看看，这卫姝，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

“怎么样，你要杀了我吗？”

顾清秋那一张脸平静得过分，仿佛问的只是如蜉蝣般大小的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