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川雀，昨日是见着李乐弄回来一只，原来是陛下宫里飞出来的，想来也是那丫头跟崇德宫的缘分了。

陈春容掩了掩唇：“原想着这雀儿是两位公主那儿飞出来的，等着人来要走就是。

既然是陛下之物，那就请公公物归原主。”

说罢青女便将刚刚没送出去的金锭塞进犬山的手中：“公公且拿着，我们娘娘的一点心意。”

犬山见推辞不过，便收下。

弓着身子退下：“那奴才领了雀儿便回了，奴才告退。”

走到廊下，李乐才刚喂完砚台，还有一只也张着嘴等吃。

见犬山公公直直地朝自己过来，连忙俯身行礼：“奴婢见过犬山公公。”

犬山点点头：“咱家哪儿用得上这礼数。

姑娘是新进来的？从前似乎没见过在娘娘宫里当差。”

李乐在的六棱花窗正对暖阁，方才里头的话虽隔着几层听不太清，可犬山嗓子高，字字句句拼凑起来也能了解个大概。

如果这只鸟是皇上的，那鸟腿骨上的那封信，便是百川君给皇上的了。

“奴婢姓李，单名一个乐师的乐，是前两日才到贵妃宫里的。”

“不错，你沉稳，稳当，贵妃娘娘对百川雀可还满意么？”

笼子里两只漆黑的雀儿靠在一起。

“公公过誉了，这是奴婢分内之事。

百川雀亲近喜人，娘娘很是喜欢，还给这只赐了名字，叫砚台。”

见犬山打量着笼内，她必须趁这个时候将自己的嫌疑尽数撇

干净：“公公不知道，昨日早晨便见着这只百川雀停在园子里，奴婢还以为是砚台飞了出来，结果带回去一瞧，砚台还在笼里好好儿的呢。”

说罢将笼门一抬，可砚台跟那只百川雀都不肯出来，犬山哪里忍得住，自己的项上人头就系在这只鸟身上了。

“咱家昨儿一不小心，让它飞了出去。

这是百川新来的，你不认识也是应该。”

犬山伸手进去将两只都拿了出来，面上分毫不动，可手却握在两只鸟的腿骨上。

待摸到长羽下的信筒，才将砚台还给了李乐：

“这两只毛色一样，不熟悉的人的确看不出来。

这腿骨上的长羽都是一般长短，你说是也不是？”

犬山刚刚状若无意的动作在她这个早就心知肚明的人眼里看得尤为清楚，再加上犬山这样问她，李乐更加肯定了那信筒里藏着的是大秘密。

一时间更加谨慎，一边抚着砚台，一边凑到犬山手边：“果然呢，公公见识广博，奴婢受教了。”

犬山见她没什么差错，似乎真的不知这其中的奥妙，一时间放下心来，可又怕她凑得太近反而被看出来功亏一篑。

下意识将手上的百川雀拿远了些，殊不知这落在李乐眼里又是佐证她猜想的证据。

便听得他道：“既然如此，还是多谢李乐姑娘，咱家会向皇上提请给你赏赐的，崇德宫好多事等着咱家呢，便先走了。”

“公公慢走。”

犬山将鸟拿进崇

德宫承光殿，见萧珩坐在承德殿的坐榻上，他借着头疼的借口早早就沐浴完毕，现下只穿着一身鸦青色的暗花宽袖袍子，斜斜地倚在榻上，手里拿着一张小信纸。

待犬山走近跪在地上才冷冷地睨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