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密道会承德殿的路程中，萧珩的气压低得吓人。

密道内灯火幽微，气氛更加紧张，犬山愣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待回到承德殿，萧珩坐到书房中。

手中的两只信筒分量不一，在沉默中，随着盖子被拨开，萧珩从一只信筒里取出寻常信纸。

而另一只...

倒出来竟然是一只沾着血的箭簇！

因为信筒太紧，卡在里面，他拔出来的时候伸进去的手指沾上血渍。

萧伫倒真是“会办事”

，原封不动地把这不知沾了谁血的箭给他送来。

犬山见那里面倒出来一只带血的箭簇心下一惊，连忙掏了帕子，要给萧珩擦手。

萧珩额角一跳，顾不上擦手就打开了信纸，那信上寥寥几句：“陆冲妻死，一箭穿心，唯剩幼女。”

萧珩本就阴沉的脸色瞬间更沉了，像是乌云攒聚。

陆冲的女儿不过牙牙学语的年纪，再怎么问也不及他的妻子来得有价值。

他的目光移到那只小小的箭簇上。

萧伫办事最是细心，虽在遂州不熟，但带着的人都是得力的，能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射杀此人，想必来人早有准备。

能有如此兵力四处追捕的，唯有一人。

陈崇献。

他记得，当初陈崇献还在王城时，世家公子王公贵族间一齐读书学艺，陈崇献读书一般但射艺却是年年的魁首。

那信纸被萧珩摊在桌上，犬山看了大吃一惊，也有些懊恼，好好的线索，又断了。

萧珩从他手里拿

了帕子自己擦去血迹，又用帕子包着箭簇捏起来看。

陈崇献现下还在济州，若是亲自动手绝不不可能。

他萧珩尚且能在失意时暗自培养天戍卫，身为熙宁大将军独子的陈崇献自然也能。

眼下的情景，是谁亲自射杀的猜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萧伫前脚刚找到陆冲的妻女，他们后脚就能来射杀，可见他们的速度并不比萧伫慢。

他现在担心的是这消息已经走露了，白白提供给了他们这么好的方向，而萧伫因为要隐藏身份免不得束手束脚，恐被陈崇献他们捷足先登。

手中箭簇呈菱形，箭尖一块是实心，但后面便全是空心，贴片向内窝着呈倒刺状，要拔出恐怕便要少块肉。

这种箭尖并不是广安王城的流行制式，且稍微侧过就可以看见一朵小小的广口花纹，萧珩一时间也摸不准这是什么特殊的标志。

既然人是在遂州被杀，或许有一个人能帮上忙。

萧珩捏着箭簇。

“把李乐叫来。”

却说李乐刚刚李乐见过了喜忠，并叮嘱他要照顾好自己切不可与人随意提起见面之事，也不可再惜晴带东西来免得让人拿住了把柄说闲话。

喜忠又给她塞了好多小小的玩意，并说自己一定会做到大公公，到时候就来把她从崇德宫给救出去。

李乐笑着点了点头，两人才各自分开了。

刚回房间里放东西，就听见惜晴和采雁叫她，说犬山公公找。

她心里疑惑，但也

不敢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