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两年前回黎家的情景都翻上眼前，久不去读的书人们自然会忘记，久不去回忆的往事却始终鲜活。

铁老那张布满皱纹的脸用力拧成一团，行刑的人已经退下，宗庙里的牌位压到眼前，边缘闪着铜铁的冷光，沉甸甸的，她却不合时宜扯出笑。

“黎月行，在祖宗排位前仍然不知悔改，你再执迷不悟，可知下场是什么？！”

她强撑跪着，从喉咙里发出声音，“什——么？”

“幽禁北冥。”

声音像是从高处来的，宛如雷霆。

背上的湿濡流过手心，月行动了动麻木的手指，“可以。”

“你说什么？”

铁老慕然拔高了声音，“你只需好好认错，你还年轻，重新来过便是。”

“铁老，这不合规矩！”

，“哎，毕竟是初犯，何况她离家三年，我们也没尽好教导的责任。”

，“那也是她自己跑出去的。”

“我说可以。”

月行拼着一口气，僵硬抬头，乌压压的牌位，红幽幽的烛火，令她更加厌从心里来，少年心性总是如此，不能容忍一丝一毫的违心。

走着走着已经有点饿了，月行往路边面摊一坐，叫上一碗阳春面来。

店家把面下了，拿出瓷碗热用面汤一冲，搁了块猪油，将面捞起，葱花一撒，递给月行。

月行喝了口汤，暖洋洋进了胃，只觉浑身也暖和起来。

心里默默想着，“罢了，昆仑于我有教导之恩，黎家于我也有养育之情。”

吃完一碗面，唐元却自行找过来，要不是见了他，月行差点忘记自己前时准备引他来。

“这是阁下的东西吧，可惜是半路坏了。”

唐元将剪纸蝴蝶递在月行桌边，他未摸清对方意图，随意找了句话搭上来。

“你来的挺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