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向雍州途中，巴水沿途村庄众多，月行为女子诊过脉，对等在一旁的两位说道，“已经没事了，将符一直佩在身上即可。”

那两老赶紧千恩万谢，月行坐在桌前拿出朱砂随即动笔，不多时将纸折起递给张母。

“真是谢谢黎姑娘。”

女孩的母亲走到床前将纸符装进附近庙中求的平安符里，张父是个渔夫，连忙跟到屋外取出铜板递上去，“黎姑娘，若不是你我这女儿的小命怕是不保，家里穷，还请姑娘不要嫌弃，收下这点心意。”

月行推了回去，“不必，买点好吃给她补补身体要紧。”

她说道，“不过我想知道，她是怎么患上这失心疯症的？”

张父脸上透出自责，“都怪我，近来不能外出捕鱼，为了生计这丫头就日日上山采些草药卖给药铺，定是在山中见了些不干净的东西。”

月行看着远处围绕再云雾之中群山，“不干净的东西？”

“是呀，近几年都这样，这山白日里没什么异常，一旦太阳落下，还在山上的人就会听到奇怪哭笑声，很是瘆人。”

“明白了，”

月行对在院里等候的唐元道，“可以走了。”

张父送两人出了院子，再三谢过，月行才抽身离去。

走到无人的地方，唐元问道，“可是什么精怪作祟？”

“山魈吓人而已。”

日落前赶到了洛带镇，镇不大，但是个渡江口，因此几个客栈都宿满了。

月行问到镇上最后一

个客栈，两人随小二前去挨着的两间客房，小二离去前月行问道，“打听一下，过江的话去哪里搭船？”

那小二伶俐答道，“哟，姑娘你不知道？最近不能过江，所以镇上才留了这么多人。”

“为何不能渡江？”

“官府下令不能渡，”

小二把毛巾搭在肩头，“春汛雨多，听说上游决堤，怕过江出事。”

“好的，多谢。”

晚些时候，有人敲门，道，“月行，是我。”

月行打开门来，唐元来人噗帽青衣，笑意深深，像是刚刚从外面回来的样子。

“怎么了？”

“出去打听了一下，知道为什么不让渡江了。”

两人坐在桌前，唐元继续道，“不过还得听听你的想法，虽说近来江上确实多兴风浪，但主要还是因为人们在江面上遇见了诸多怪事，因此不敢过江。”

“什么怪事？”

“不一而足，有的说舟停不行，有的说突然出现水中漩涡，有的说水中有怪。”

“可有人伤亡？”

唐元说道，“听说有个小女孩便是在江中被江风掳去，至今不见踪迹。”

“无妨，明日去看看就知道了。”

月行听其形容，想着即使有怪也不是什么暴虐之类，并不在意。

唐元说道，“而且我这一趟，已经找好了船家。”

语气得意，举手投足颇有些潇洒意气，使得五官突然变得锐利起来，目秀神飞，见之忘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