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郎君喝完十二坛，手里拿着酒水，脸色忽然变得难看起来，似乎手里拿着的是什么泔水，喝了一口，还不停咳嗽，呛得满脸通红，但是为了玉石，仍然倒了第二杯，缓了一会才继续喝，唐元奇怪道，“怎么这人像是突然间不会喝酒了？”

月行看到这里，便起身回去，唐元看了一眼现场，也跟着月行离开了，问道，“是发现了什么吗？”

“若那人能坚持喝到不能喝为止，他的毛病也就痊愈了。”

月行道，“你可以猜猜是为什么？”

唐元扇打手心，缓缓道，“那人明明喝了十坛酒，但是明显身形没有太多变化，而且据他友人说，这种情况是某一天开始的。

这么说，是有蹊跷？”

正说道，楼下传来尖叫喧闹之声，唐元隐隐约约听见妖怪二字，道，“那少年？”

“没事，斛二瘕是个器物精怪，没什么攻击力，看那少年像是玄门中弟子，想必是能处理好的。”

月行又问，“明日何时出发？”

“早饭前到江边。”

月行点头，两人各自回房，月行打坐调息完毕，不知是不是因为魔气影响，心潮翻动，竟然难以成眠，听得屋顶似乎有声响，于是凝神等待，又出现一人，两人在屋顶交手片刻，点到为止，复又快速分开，便再也没有了声响。

月行自觉和自己无关，一夜安眠，第二日便同唐元去到一处偏野江口边，一位戴笠的船夫早早等在

边上。

“他为什么愿意过江？”

唐元笑道，“世人哪有嫌银子多的。”

他拉近两人距离，低声问道，“有一人从客栈出来一直跟着我们。”

月行脚步不停，“静观其变。”

两人边说边走，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到了那老翁身前。

老翁朝他们身后打量确认无人，才说道，“跟我来。”

一边带两人走到树枝掩映之处，将舟绳拉出，一边说道，“两位，趁今天有风我们快些出发。

我只能送你们到城外小鸭渡附近，水上千万小心，也不要多说话。”

“好，船家你放心吧。”

月行跳上船去，船夫推离岸边，这是突然从树后面出来一人，大喊，“船家，顺我一程。”

船家顿时着急起来，猛力划船离去。

但那少年施展轻功转动身体，几下点水竟然就稳稳落在船头，船头一重，船家差点被颠下水去。

“我说你这个少年人，怎的随便跳别人船？”

老翁扶正帽对他骂道。

那少年也不生气，从口袋里拿出一锭银子抛给船家，朗声说道，“船家，渡几人都是渡，多我一人又何妨。”

老翁接了银子脸色转明，但还是说道，“你这般大吼，万一被人发现怎么办？”

少年朝唐元和月行颔首，理了衣摆顺势坐下，“船家，你只管渡船就是，其余事不用你管。”

老翁见他穿着贵气，口气不小，便也不再语言，而是继续撑楫。

少年本来正对着月行坐下，不知

为何表情颇有些不自在，便侧身过去，江面如镜，并无危险之处。

两岸峭壁间多有人迹开凿供龛，唐元便问起老翁，“老人家，这悬崖上的台子供奉的什么？”

已过半程，老翁也逐渐放松下来，便答话道，“那是供奉山神的，我们这里啊巴山山神灵验得很，城里的富贵人家便花钱在无人悬崖上凿出山神神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