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执表面还算绅士，但眼里杀气腾腾的模样看上去恨不得赶紧把温陌扔出去。

“你不招他，就没这些事。”

他还说了一句话，“你很聪明，也漂亮，理应清醒得认识到你跟沈戾不合适。”

凌盛也说过他们不合适，他们天生磁场不合，碰到一起指针便会产生强烈的震颤，这样的震颤让人难以分清方向，于是只能被困在原地。

温陌顿感无力，她好像还是不够冷静，三年，其实不算长，但一口气硬生生憋了三年，很难抒怀。

她忘了自己是怎么从ML科技出来回到鹿上园的，这一路又引来了多少异样的目光，她身上披着一件明显不属于她的外套，有时候动作稍大，里面的痕迹便见了天日。

即便如此，她也管不了那么多。

走回去的这一路，有人对这样的温陌起了歹心，走在她身后两条街，最后没忍住，挡住了她的去路。

但被温陌那一副空洞无光吓退，人心其实很脆弱，其中最怕的是无望的人，因为无望代表着毫无畏惧随时就能做好殉道的准备。

温陌没意识到自己的状态，只知道沈戾第一次这么赤裸裸暴露在自己眼前，她接受不了，她理所当然的逃了。

这晚，温陌辗转反侧，她发现自己不能侧在左边睡觉，那样只会压迫着心脏更加堵得慌，可换到右边，也没缓解多少。

于是干脆起床，下楼走到客厅，开了一瓶沈戾的酒，他喜欢站

在这扇落地窗前喝酒，眼神看向外面灯火混沌总是不能够聚焦。

那么这些时候，他在想什么？

沈戾已经醒了，现在身处鸟方的顶层套房，身上的疼痛不及他心里的万万分之一，他看着这个城市，看南城这座不夜城把半扇天空都照成了烟火色，囫囵人间，百鬼夜行，他们变得狰狞，咆哮钻入肺泡。

沈戾要跟他们争抢氧气，争不过时就被逼的肉体和灵魂分离。

这样的时候出现了太多次，原本麻木的心绪因为温陌重新变得心力交瘁。

林清执就坐在黑暗里，看着他，直到被远处高楼一闪而过的灯光窥探到，才开口。

“你每次在大起大落后就变得迟钝。”

沈戾其实发现他了，但他很累，不想浪费气力。

“人回去了？”

他没答。

沈戾不指望，心里憋了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为什么弃商从军？”

“有些事情需要人去做，我是，你也是，所以我现在不允许你轻易被困住，你早点看清，对谁都好。”

沈戾背对着他，不用回头他就已经想象到他在说这话时，脸上那副愤慨，都是聪明人，交流起来不用非太大的劲，浅浅点到，就知道他要说的究竟是什么。

林清执随即又问了一个严肃的问题，“陆蓉的犯罪证据查到了吗？”

沈戾看向窗外不聚焦的眸子倏忽聚集一点，“借温陌的光，她松懈了一段时间，后来我查到了陆家，这事急不了。”

林清执

皱了眉，沉思。

沈戾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他谈及一个还未得到很多反馈的问题，便扯开话题，“去看过严歌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