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陌被强风突袭，眼睛应激流泪，一把头发张牙舞爪，却还是站足半分钟才进楼。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在楼与楼之间的风口罚那一会儿站，好像就是忘了回。

出了电梯，陈韵恰好打开门，出来拿外卖的，看见温陌，状似平常的把人拉过来，没用力，但温陌还是缓慢的轻轻的走向她。

“快进去，你看你熬了一晚小脸都蜡黄了。”

她只字未提，但温陌的反射弧延长到终于触及了那个点，但还是憋着，死命憋着。

站在玄关，看着桌上那袋外卖，门还没关好吹得袋子拎手簌簌响。

换鞋时，陈韵看见她脚踝肿的老高，终于知道前后为什么收到两次外卖，前一趟是药，她前往和孙良泽翻来覆去不小心感冒，所以今天收到送来的药并不奇怪。

现在好像又秒懂了，为什么明明只是小感冒，里面会夹杂着各种药，跌打损伤的尤其多。

这粥也卡点送到，两人份。

陈韵把两个袋子都提到温陌面前，没提沈戾，那臭男人有什么好提的，提起来只会让人感到心力交瘁，而且找不理由去怪去怨，大家都有难言的苦楚。

“孙良泽让人送来的。”

温陌收回眼，拿瓶啤酒，开盖，转身靠在柜前，喝了小半瓶。

以前她做过选择，咖啡、酒、烟和命相比较，她会选哪个。

她这人挺惜命的，以为她能为了多活几天把这些东西戒了，后来发现这才是救命的东西，三年

前就发现了。

手机响了，短信，她没理，等喝完酒，把酒瓶扔进垃圾桶，才拿起手机，是凌盛发来的很长一段话——

温陌，我记得之前跟你说，你会栽在他身上，那现在呢？这南墙一定要撞吗？

我知道自己很难打破你的那条界线，但我始终不愿意承认做自己不如别人，是你心太僵硬，你当然可以选择独自承受，但我也有做选择的机会，我都可以依你，我只愿你别破罐子破摔。

到我们这个年龄，不能拿爱来消磨自己了，爱这个字眼也显得腻，我也说不出口，表忠心畅想未来更不擅长，我只能告诉你，凌盛为人也很较劲，你不能允许自己而不允许别人去看向自己想要的。

那我想说，我给你挑，我给你垫底，我允许你可能会走向别的地方，接受你可能不会回头。

温陌看完，手指顿在删除键上。

她可能这辈子都遇不到像凌盛这样待她的人了，可人不能左右摇摆，对谁公平呢？感情蹦来就没有什么绝对的公平可言，她更加不能模糊自己的边界感。

她轻轻闭上眼，删了。

再睁开眼，她踢掉拖鞋，侧躺到沙发，目视着前方失了神。

陈韵也开了瓶酒坐在她身边。

“有人看上了咱们那只球队，想让他们去封闭训练一段时间来年打国家赛。”

“你同意了？”

“没有理由不同意。”

温陌点头，不错。

“他们，和我，都会好的，你可以放心看去

做自己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