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度霁霎时间身体僵硬，心跳不争气的漏了半拍。

然而数秒后那枚头颅仍旧安静地停在原地，似乎并没有想要攻击二人的意思。

君度霁稍微定下心神，这才有意去认真观察它。

龙口狮头，鱼鳞鹿角，牛尾虎爪，眼前的生物样貌极为怪异。

由于光照范围有限，君度霁费了好大功夫才看清它的整个身体。

……等等，怎么有点眼熟？

“《元初奇物志》，异兽篇，碧水金睛兽。

君度霁，我记得你的选修课程里有相关的内容。”

——君度霁记得，沈空榷曾经这样说。

那么，当时同行的裴竞又是怎样应对它的？

君度霁回忆起裴竞对它的尊敬态度，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弱弱地对它开口道歉。

“前辈您好，我们只是路过，无意打扰您的修行，如果对您造成不好的影响，我俩这就……”

“半夜来我家，有什么事？”

面前的异兽突然口吐人言。

君度霁被打断施法，一时有些茫然。

一旁的楼中月似乎也缓了过来。

她轻轻拉了拉君度霁的袖子，然后向前进了半步。

“我二人白日经过此地，察觉到水下布了阵法，观其年代久远、日渐残破……因恐其生变，特地前来水底查看，也好提前打算，或可尽些绵薄之力，帮忙修补一二。”

那碧水金睛兽似乎感到好笑，轻轻嗤了一声。

“嗯……好大的口气，我蓬莱的阵法岂是你两个小姑娘能轻易插得上手的？”

君度霁分辨出它的语气没有恶意，态度甚至称得上有些友好。

它的大眼睛咕噜咕噜转了几圈，又盯上君度霁。

“还有你！

我记得先前我与你应是见过一面，当时还有个小伙子一见我就挡你面前开始出手画符……”

碧水金睛兽眨了眨眼睛，声音隐约掺杂着几分得意：“他身上怕是有什么秘宝吧，瞬时成符……这技能我只在几百年前的一个狠角儿身上看到过。”

君度霁心头一跳，当下便有些着急：

“并非如此……据我所知应是纳戒里藏的符箓。”

异兽哈哈一笑：“你骗不着我！”

“不过呢我对他手上的东西不感兴趣，你也不用担心我打他的主意。”

它悠悠叹了口气，“时过境迁……事已至此，该是谁的，就应是谁的。”

“唉……谁也抢不走。”

不知是不是错觉，君度霁似乎在它怪模怪样的脸上看到一丝怀念。

“好了，我累了，也没力气再陪你们小朋友整什么家家酒的游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