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珈唇角忍不住勾起。

没想到他开始用撒娇的方法，浅笑了一下，然后直了直身子，一眼望进深邃的眸底，神色严肃，主动握住他的手，嗓音温和的开口。

“我时常会想自己是不是太过谨慎，做很多事情总会不停的权衡利弊，不管什么时候都会预设结局，如果觉得不能达到完美状态就干脆不愿意开始。”

“相比人生是个游乐场，我好像更无时无刻希望它是满分答卷，但往往事与愿违，一旦外界无法按照预期发展就会产生失控感，反而错过了很多机会，可能也错过了很多人。”

苏珈声音温柔，像是重力的吸引，每分每秒都让靳言想要无条件的向她靠近。

“在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就担心以后会不会失去，我不希望成为这样的人。”

她慢慢眨了下眼，“所以我开始刻意的追求一些毫无章法。”

“一时兴起的去找陌生人聊天，一时兴起的去散步，一时兴起去看晚霞或者买下一个玩偶。”

苏珈停顿了一秒，目光坦然的直视靳言的眼睛，然后平静的说：“甚至和一个人产生关联。”

“我没想玩弄任何人的感情，也没有觉得这些不好，这是一个人格特质衍生出的两面，甚至帮了我很多。”

靳言安静的听着，手上动作也没停，一直揉捏着苏珈的手。

“它会让我有更好的工作状态，把出错的概率降到最低，即使出现意外也有补救的措施，所以在工作里我会是一个好的合作者，但在亲密关系里可能会起到相反的效果。”

苏珈语速缓慢，继续说道：“我说这些也不是想给逃避找说辞，只是想告诉你，我能意识到也会正视这个问题，但是我没有办法自己保证会不会是一个好的伴侣，即使这个概率存在也会需要时间。”

苏珈一字一顿，无比认真，“我必须确保你知道这个风险。”

过了一会儿。

靳言隔着手套捧起她的脸，拖着腔调慢条斯理地说：“苏老师，我有个更简单的办法你想不想听？”

苏珈回过神，“嗯？”

他低下头，靠的很近，迟疑半晌，字句斟酌的说：“你撒个娇就行了。”

苏珈闻言想要拉下他的胳膊，没有成功，“你老捏我的脸干什么？”

靳言垂眸看她，故意拖着强调，闷声低笑道：“肉多了。”

苏珈下意识反驳回去，“冬天本来就是储存脂肪，不然怎么过冬？”

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她泛红的脸颊和因为冷气被浸的水润的双眸，靳言的声音带着沙哑，整个人慵懒散漫，“嗯挺可爱的”

苏珈干脆放弃抵抗把两条胳膊垂在身侧，任凭自己的脸被他托在手里，张了张嘴，“我在说认真的。”

靳言扣住手腕，一把把她搂进怀里，收紧胳膊贴的很近，像是要把人揉进自己的身体，然后把脸埋在苏珈的肩膀里。

他知道她在担心漫长时间里的不确定性，但只要她踏出了那一步，他就不会再放手。

虽然隔着厚厚的衣服，但是苏珈感觉整个人变得很暖和也很安全，男人的声音从耳侧传来，“我知道，我相信你。”

——也许这宇宙变换不停，但我会始终在你身旁。

接着又语气有些欠的调侃道：“毕竟我的魅力摆在这里，苏老师不得不努力呢。”

苏珈被迫仰起头，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闻言眉目一下子放松，轻笑出声，“不应该是你努力不被我踹掉吗！”

靳言的脑袋在她颈间蹭了蹭，语气柔软，“嗯？不是呢！”

虽然这么形容不太好，但是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靳言变得…有点…顽劣，她觉得有些好笑。

苏珈摸到了他的头发，熟悉的顺了顺，“靳老师，你的学生知道你这么自恋吗？”

“高冷的老师形象呢？”

呜咽的声音顺着颈边传出，“他们不知道，只有苏老师知道。”

苏珈感受着胸前的体温，目光直视着眼前漫天舞动的极光，还有星空、雪原以及这颗古老星球上绝无仅有的神迹，她垂下眸子，轻声开口，“他们都说旅游是检验两个人是不是适合一起生活最好的方式，所以等你项目结束了有时间去旅个游吗？”

靳言勾了勾嘴角，心脏跳的极快，强作镇定，只是胳膊揽的更紧，温声道：“那你就不能再找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