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義皇宫威严耸立，阳光穿透宫墙照耀进来，更平添了一丝生气。

太极宫一角，紫薇花正开得灿烂，风一吹，花瓣飞落满院。

窗前一人身着淡黄长袍，气质高贵，抬眼看着满院落花，血红一般的颜色飘落庭院中却不见入土。

一位两鬓斑白的老者进来，躬着腰身，细声提醒那人：“陛下，周少卿求见。”

那人便是大義的皇帝谢为善，朝老者点头示意他将人带进来。

周澍随老者进来，恭敬地朝谢为善跪拜，谢为善的目光这才从院中的景色中移到屋内，和善地朝周澍抬手，随后在书案旁坐下。

周澍还未开口表明来意，谢为善便说道：“子熠此番来可是为了女画师一事？”

周澍见书案上一摞折子，最上面摆着的是户部尚书徐竹的奏折，见状，周澍心中已知晓大概，说道：“臣并非为女画师而来，而是为近日两桩命案而来。”

谢为善丝毫不惊讶，说道：“朕还以为子熠是为了女画师，自你招人入大理寺后，朝中老臣对此颇有微词，这几日徐尚书多次向朕阐明其中利弊，朕还等着你为此辩解，谁知你连个解释都不曾做过。”

这样的情况，周澍早已猜到，他不屑于解释，也无需解释，“臣无需解释，那女画师画工奇巧，论画工便胜过大理寺画师，于大理寺而言，有她便是大理寺之幸。”

谢为善一笑，说道：“你所说的还不如令尊说的

顺耳，也罢，既然你们都如此赞赏那女画师，她留在大理寺也无伤大雅。”

周澍忙作礼答谢：“臣谢过陛下！”

谢为善抬手，随意翻开一份奏折，说道：“女画师之事，朕不过问，命案朕也不过问，你自去报给大理寺卿便是。”

周澍说道：“两桩命案或许同十五年前之事有关，臣思前想后须得告知陛下。”

“十五年前？”

谢为善手停在奏折上，问道：“你当真确定？”

周澍递上手帕包裹的鬼迭香，将这几日所发生的事一一道来：“这鬼迭香来自乌水，近年来在大義兴起一门派—无启门，无启门中有人特意培育鬼迭香，近日两桩命案的死者皆为无启门中人，另外，臣在西市抓获一西纪人，据他所说这鬼迭香便是由他带入大義。”

谢为善仔细打量着鬼迭香，枯草的掩盖下散发出一股异香，这股异香闻所未闻。

“鬼迭香和无启门同十五年前有何关系？”

周澍继续解释道：“臣私下探查过，无启门是在十五年前才逐渐兴起，乌水自百年前覆灭之后便归于西纪，十五年前与西纪一战后，西纪休养生息，前西纪皇帝对于已经覆灭的乌水国很是着迷，尤其是乌水号称能沟通神明之物，多年来四下派人寻找踪迹，鬼迭香于三年前由西纪人运来大義。”

“所以你便推断无启门与洛邑之战有关？”

“不止如此，近年来京城舞姬无故失踪，据

西纪人所说，他将舞姬同鬼迭香运出京城，而鬼迭香有致幻作用，又是乌水祭祀之物，无启门此举，臣推测该是想效仿乌水与天神沟通。”

谢为善靠在椅背上，问道：“鬼迭香、乌水，这同十五年前洛邑之战又何确切关联？”

周澍说道：“臣将舞姬失踪一事告知那西纪人，臣是从他口中得知这二者关联。”

“所以你此番来是想请旨调查舞姬失踪一事？”

见周澍点头，谢为善问道：“为了舞姬一事你便要离京调查，若是那西纪人骗你当如何？”

周澍说道：“舞姬在荆州一带失去踪迹，他既将舞姬之事牵出，便是想引臣前去调查，无论他所言几分真假，臣都必须前往一探，这不仅是为了失踪的舞姬，也是为了一方的安宁。”

谢为善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说道：“也罢，你要去便去，荆州离新安路途遥远，待你将此案了了，替朕去趟梧州将老太傅接回京城，十五年不曾回京，朕怪想念他的。”

周澍躬身回道：“臣领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