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席上本是按照輩份坐的，但就着剛剛芷惜的話，上座自然是歸芷惜的，右手邊坐的還是帝晞月，左手則坐着司韶和雲淺。

再向下數，帝晞月旁的是冥楓、鬼醫、司徒杳，雲淺旁的則只有熠燁。

還剩四張椅子。

“阿咎，把大姐和小妹喊過來。

晞月，把江孜孢提過來。”

芷惜尚未動筷，下面的弟子們沒人敢動，等着師傅進一步的安排。

等帝晞月按禮離席，芷惜的眼神才慢慢都看向一直跪在低位的人，“白玖，還不向師兄道歉嗎？”

白玖聽到師傅的說話，原本毫無情緒的眼睛突然發狠，“憑什麽？！”

司韶聽着芷惜的話才知道那位是誰，剛想看得仔細些，便被他那凶猛的眼神嚇到，小聲的叫了一下，還是雲淺替她遮蔽了一下，不過還是被芷惜聽到。

芷惜慢慢站了起來，輕掃了整個大廳一眼，“那你又憑什麽要殺冥楓？”

白玖那陰沉的眼睛突然瞪得滾圓，似乎是對芷惜的話感到震驚。

“不用想是你哪個師兄姐報的信了，別當真我看不出你腦子裏想得什麽。”

不知道想到了些什麽，芷惜本來慵懶的眼神瞬間凌厲，“還是說，你不服為師？”

整個席上靈力一下子盡失，一個一個的都強忍着師傅的威壓的波動，才得以避過暈厥的可能，就連司韶也能忍受，她的師兄姐們卻也沒感到意外。

而威壓的中心，白玖被壓得抬不起頭，但他不能趴下，因為他知道一旦趴下，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阿緣。”

“別把你萬雪皇子的身份當一回事，這裏是般若閣，別忘了當初你拜師時說過的話。”

芷惜在蕷忤走在走道時便已經察覺，才放了這些話，她不想讓姐妹久等。

她揮過手，讓大殿的靈力恢復正常水平，走到門前迎接姐妹，熠燁連忙去扶白玖，“你別再惹師傅了，上一個惹得師傅動怒的人的下場是什麽你不是忘了吧。”

白玖的身體有一刻僵硬，上一個令師傅動怒的人雖然不是他們幾師兄弟，但那個人的出言不遜令沒有情感的師傅罕有動火，直接被師傅以剝削靈氣處死的。

“三師兄，一會宴會結束你幫我跟他道歉吧…”

白玖的視綿往四周看去，想着輕輕帶過這場能致死的鬧劇，可熠燁也不是傻的。

“白玖，做錯了，得認。”

熠燁見白玖沒有自覺的覺悟，心裏頭對白玖的疼惜少了幾分，不着痕跡的鬆開了扶白玖的手，跟着前頭的師兄姐們見人，好像除了大師姐，就沒有人見過師傅的兩位姐妹了。

白玖察覺到熠燁的動作，眼神微微震動了一下，隨即見他追趕上前面的人群，眼睛發狠了，但他只能壓着這些恨意。

芷惜雖然帶着一群徒弟去接姐妹，可她也沒落下了白玖那一絲的殺意，她倒想看看，她這不爭氣卻又善妒的徒弟，能做出個什麽令她開眼界的東西來。

對於白玖，芷惜本來是更看好他而不是冥楓的，不是因為他萬雪皇子的身份，而是他的實力確實比起冥楓要好很多，但偏偏就很善妒，又容易衝動，讓芷惜曾多次地想，萬顯文的願望得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