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沙洲上亮着一排氛围灯，程朗告诉岳敏，夜间可以露天睡在这里。

岳敏看着四周的海水，抗拒地说：“不要了吧。”

“看星星。”

程朗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天空。

天上的星星已经闪烁起来了，但并不多，一轮明月却十分皎洁。

岳敏笑起来：“大概这就是沧海一粟了。”

“我好象没有这样看过星空。”

程朗抬着头说。

“没有多少人能这样在海上看星空的呀。”

他转过头来看她：“我是说没看过星空。”

她脱了鞋子在床上躺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说：“来，我们躺着看星星，我也很久没看过星星了，还是小时候在大院里爬房顶上去看的了。”

程朗躺到她的身边，看着夜空问她：“你爬房顶看星星？”

“小时候经常爬，我们院有几间房屋顶不高，很容易爬，我哥他们经常上去，我就跟着，上去了也没什么事，晃一圈再下来。”

“夏天就在上面乘凉，看星星，有时候有流星，一群孩子在房顶大呼小叫的，常被大人骂。”

岳敏吃吃笑着，转头看他：“跟你比，我们就是野孩子吧？”

程朗把她的头枕到自己手臂上：“你小时候还做过什么事？”

“那可太多了，爬树掏鸟窝，野溪里抓鱼，偷别人院里的枣子，我还打过架呢。”

程朗不可思议：“打架？”

“嗯，不过，大多数是我哥他们跟别院的孩子打，我在边上喊加油，然后他们挨罚的时候，我悄悄给他们送吃的。”

“有一次，我哥他们被大人们在大院门口罚站，人来人往的，一群之前跟我们有点过结的孩子就过来嘲笑他们，我拼命赶那些孩子走，可我当时小，又是女孩，人家根本不听。”

“我一生气，跑到徐健家把他太爷爷当年的马鞭拿出来抡了几鞭子，然后所有人都被我吓走了。”

岳敏讲的眉飞色舞。

“大人不管你吗？”

“我是我们院唯一的女孩，又是最小的，大人们都很宠我，有错都是我哥他们顶着。”

岳敏扬着眉，“你小时候呢，都玩什么？”

“我？”

程朗沉吟着，“我好象什么都没玩过，上学，做功课，就这样。”

顿了顿，他说：“毫无乐趣。”

“那你学习一定很好啦？”

“倒也打过一次架，不过已经不能算是小时候了。”

“本来我已经把他打跑了，可他叫了朋友来，几个人一起，我就打不过了，我没有朋友。”

“那次我被爷爷罚关禁闭，还带着伤。”

岳敏靠他近一些，抱了抱他：“偶尔打架也没什么的，输赢有什么要紧，他们肯定不如你优秀。”

程朗侧过头去看她：“那次打架是因为……”

“因为林筱曦吧？”

岳敏看着他的眼睛说：“男孩小时候可以为任何事情打架，可长大以后，打架大部分都是因为女孩。”

他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说：“我跟她都在学校的美术社团里，那次社团办活动，大家一起准备到很晚，我们都不住校，在校门口等家里来接，有一个住宿的高年级男生过来骚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