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锦集团顶楼，总裁电梯门突然开了，程泽奇怪的看过去，因为程朗此刻正在办公室里，电梯里出来的是程荣锦，他急忙起身迎了过去：“爷爷，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还适应吗？”

程荣锦温和地说。

“跟着方莹学了不少东西。”

“多去楼下走动走动，帮你哥看看他看不到的，你哥在吗？”

“在，方莹在里面。”

程荣锦朝程朗办公室走去，推门而入。

方莹站在办公桌前正说着什么，程朗示意方莹先出去，方莹转身见到程荣锦毕恭毕敬地问候道：“程董好！”

程荣锦晗首示意，在一旁沙发坐下了。

待方莹出去后，程朗才站到沙发旁叫了一声：“爷爷。”

“嗯。”

程荣锦朝身旁的沙发上拍了拍，“坐下吧。”

程朗仍旧站着：“什么事？”

程荣锦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叹了口气，说：“你妈怎么样了？”

“还好，医生说脑部神经有些受损，以后会好一些。”

“敏敏怎么说？”

“她也这么说。”

“你打算怎么处理莫欣然的事？”

“解除合同，追偿违约责任。”

“听说她已经身无分文了？”

“您的意思？”

“当年我和你奶奶从一个小作坊做起，遇到过各种各样的人，有朋友反目卷款的，合作商落井下石的，对手不择手段的，客户背信弃义的……到荣锦集团越来越强的时候，这些人有不少又来巴结。”

“你奶奶时常劝我，不要赶狗入穷巷，狗急了会跳墙、会咬人，于我们自身并无好处，做人要留一线。

我那时候不太听得进去，后来集团日益壮大，我越来越觉得你奶奶说的有道理。”

“做人留一线，不是留给别人，是留给自己的。”

“您想让我放过莫欣然？”

“你妈能捡回性命，已属万幸。

虽然她自己也有责任，但到底不至于有什么深仇大恨，如果不是被逼到绝路，莫欣然之流不敢如此伤人性命。”

“你如今让人看着她，还能看她一辈子吗？她一无所有，毫无希望，不能对你怎样，你就不怕她迁怒你身边的人？你自然有手段让她痛不欲生，警察也能抓犯法的人，可她想对付的人会受到什么样的伤害，谁能预料？”

程朗没有说话。

“你妈也算是用性命买了一回教训，但这教训有一半是你给的。

商场上尔虞我诈，用些手段无可厚非，你做事向来有分寸，我本来也没什么好叮嘱的。”

“这次你妈和莫欣然确实过分了，你帮敏敏出气是应该的，不过敏敏那孩子心思单纯，算计人这种事，她恐怕并不喜欢。”

“可是您一直都在算计她，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都在您的算计之下。”

程荣锦仔细打量着程朗，他的孙子表情冷淡，仿佛面对的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他起身说：“好啦，我走了，你忙吧。”

程朗过去为他开门，他突然停下问：“阿朗，你现在还觉得我让你们俩结婚是件很荒唐的事吗？”

程朗没有回答。

送走程荣锦，程泽进了程朗办公室：“爷爷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