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凉亭，吴缺端坐在石凳之上，仔细端详着面前的棋盘。

山间丛林，偶有几声鸣叫，多是零星几棵的树木，远看尽是山石草木，独具一番风味。

吴缺一身青色玄衣，露出真容，下颌方正，目光清朗，给人一种潇洒之感。

抬头看见李洛洛持剑而来，轻功卓越，眨眼的功夫已经到了眼前。

吴缺并没有失望，反而有些惊喜。

“没想到你会持剑而来，不带一人，想必是责怪我骗了你。”

吴缺带有歉意。

“我在荒州被黑衣卫抓捕，就是你在背后算计我，我养好伤之后就想来看一看你这个少年有何奇特之处。”

“想必断金帮和黄家的黄子成都是你暗中挑拨的吧。”

李洛洛问道。

“是的，我想看看你是什么反应，同样是读书人，你会怎么办，只是没想到你隐藏了实力，将他们杀的七零八落的。”

吴缺没有提及日月商会，他根本不在乎这个一个半残的商会。

只是可惜自己的安排不够完美。

“你是如何猜到我是吴缺的。”

“我从刚认识你就奇怪怎么会有一个这样的人，平时交流之时，你的强迫症太严重了，所有的东西都要对齐，摆放的整整齐齐的，还必须要对称。”

李洛洛说道。

“你又安排孟庄红来提醒我，只要我大胆猜想一下就可以得到结果。”

“你是来杀我的吧，剑气凌然，世人皆是蠢人，你这剑上已有剑式，距离传说中的剑意都不远了，都是眼瞎心盲之辈。”

吴缺并未有动作，想与李洛洛进行最后的一次交谈。

李洛洛喜欢之前的沈齐一，天马行空，以逍遥为道，世间没有逍遥，便走出逍遥，不是眼前这位杀人如麻、喜怒无常的吴缺。

“我认可你对逍遥的追求，认可你为读书人不入儒道却依旧心诚的精神，但是你其中隐瞒了做过太多恶事的前提。”

“可是没有这样的前提，怎会有现在的我，若是我不肆意妄为，跟随心意，怎会能认识真正的逍遥。”

“道理往往都是在自己经历过之后才悟通的，我本是灵鹿书院的书生，追求完美无缺的沈齐一，虽每日被指指点点，从未放弃心中的儒道。

我追求完美无缺，无论对错与他人何干，只因我时常受到先生的夸赞，就被那些贵族子弟嫉妒羞辱陷害。

甚至最后先生都来破坏我的完美无缺，我只是想追求完美无缺。

导致最后所有人都在比我放弃，我不明白我为何放弃，我错在了哪里。”

吴缺陷入回忆，话语之中都带有一丝疯魔之意。

李洛洛沉默，他不能说有错，一个追求完美无缺的人，能有什么错，追求完美而已，是他自己的事情，不影响他人就好了。

“你没有错。

我或许会觉得你有些烦，毕竟追求完美无缺的人，事情绝对特别多。”

李洛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