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太虚宗。

大殿外，一道挺拔的身影伫立在一旁，清澈明亮的眼眸看向大殿之中。

方羽表情平静，没有发出声音，可从那颤抖着的身躯不难看出，内心在极力忍耐着。

两臂自然垂落，十指不自觉扣紧，随着手指弯曲，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眼睛直直看向前方，眼神中充满了不甘，没有人知道，在大殿之中受到了怎样的屈辱，也没有人知道只差一点就死在里面。

“呼，最终还是要走了……”

方羽叹息一声，心情复杂，他不知道自己的结局为什么会是这样！

缓缓转身，目光扫视着太虚宗。

远处一座座直入云霄的灵山遍布，古木参天，灵气朦胧氤氲，灵禽振翅高飞，这里祥和宁静，恍若一片人间仙境。

这就是太虚宗，世俗眼中的一个修仙宗门。

但是，如今这一切，在方羽眼中，都显得那么冰冷，脑海中回想大殿之中的话语，内心也越发冰冷起来。

“你们看，我说什么来着！

还是被逐出宗门了吧！”

方羽刚一出来，就有宗门弟子对其指指点点，有嘲讽，也有轻叹。

“方师兄好可怜，听说他是为了救门内弟子所以才会这样，要不我们去送送他吧！”

“送什么送，他一介凡人，也配？”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哈哈哈！”

听着周围的嘲笑与不屑声，方羽眼眸低沉，没有说话，脚下走的极慢，每落下一步，脚都在颤抖，想要快些离开，可此时的大腿如同千斤巨石般沉重，每迈出一步，都格外的艰难。

是啊！

自己不再是那个在太虚宗叱咤风云，差一步就能够成为宗主真传弟子的方羽了。

如今的他，只是一个不能修行的废物，昔日的高傲，早已荡然无存，面对世态炎凉，有的只是默然承受。

“呵呵！”

一声冷笑自前方传来，一个身穿白衣的弟子迎面而来，满是讥讽地看着方羽，随即缓缓说道：“这是谁啊！

这不是咱们的方大师兄吗？”

方羽微微抬头，目光落在开口之人的脸上，此人面容白皙，五官端正，长相很是俊秀，不过那副趾高气扬的表情让人觉得反胃。

“柳白衣。”

好一会，方羽才从记忆中寻到了此人的名字，那时的柳白衣，可不像现在这般模样，那时的他，对他这个方师兄可是恭恭敬敬，见到他就像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爹，别提有多热情了。

“我的方大师兄，怎么不说话？”

柳白衣再次开口，目光上下打量着，冷笑一声说道：“方师兄啊！

如今怎么变得这般模样，真叫师弟我心疼啊！”

方羽认真看了他一眼，想到此人之前的态度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难道我方羽后半辈子只能成为一个凡人了吗？还真是不甘心啊。”

方羽没打算说话，当即迈动脚步，避开了柳白衣。

“别走啊！”

忽然柳白衣一步横跨，挡在了方羽身前，笑容玩味地看着方羽。

“让开。”

“都成废物了，脾气还是这么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