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后，洗漱期间他突然想通了一些事情，含着一口泡沫和牙刷，匆匆忙忙地翻出了当初跟楚云签订和合同。

第一，住客们的东西你不能要，不管是捡的偷的还是住客们送给你的，哪怕只是一针一线一颗糖都不可以，否则后果自负！

第二，太阳下山后，不能离开管理处，也就是这个房间，也不能进入小区里，不管是有外人找你，还是有住客找你都不能离开！

通过这几天的遭遇，他隐约能理解这两条注意事项的含义。

首先是张婆婆给的铃铛，自己被李俊雄给缠上了，而且现在还陷入了麻烦的旋涡之中。

跟第一条，住客的东西不能要这一条完全吻合。

当初的梦中梦，他记得自己上了回家的大巴车，然后在途中梦见了张婆婆跟李志荣，他也记得自己当时在大巴车上被惊醒的。

然后，他隐约还记得有另一个梦的，只记得自己在姑姑穆梓晴的安排下，跟一个姑娘相亲过，但细节却记不起来。

等到他再醒来时，人已经在医院了。

也就是第二条，太阳下山后不能离开管理处。

“原来，这这些天的经历，楚云早就提醒过我了，而且看那警察讳莫如深的样子，这公寓确实存在着一些不为人知的问题，这一点得找机会调查一下。”

自从李俊雄昨晚的出现，他的世界观就被彻底崩碎。

手中轻飘飘的合同，此刻给了他一种重于千钧的错觉。

他回想起最近发生的点点滴滴，好像一切都透露着某种诡异的感觉，但想要去细想，又好像被蒙上了一层迷雾一样，让人看不真切。

“不只是槐安公寓，这整个镇子都有问题，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把我也牵扯进去。”

“张婆婆，李志荣一家，槐安公寓，九泉镇……”

“想不通，算了。”

既然张婆婆能拿出李俊雄的铃铛，那李俊雄的死肯定跟她有关，但是现在他又不太敢独自一人进去公寓，想要查找线索也很难。

至于跟张婆婆对质？

总不能指着人家的鼻子问，你到底是不是凶手这样吧？

思来想去，没有头绪的他最终只能选择了躺平，显得有自暴自弃。

不过他对于李志荣当日的疯狂举动还是耿耿于怀，任谁差点被宰了都会一阵后怕，然后就是无比的愤怒。

他丧子之痛在前，虽说可以理解，但并不代表穆山河能接受。

“看来中午还得再去一趟那猪肉摊，见一见那李志荣，”

“对了，小朋友，在不在？”

他沉吟了片刻，还是决定先跟李俊雄的家人达成有效的沟通，毕竟是他们家孩子的事。

只是，他这一声呼唤，连他都没察觉到自己已经完全适应了李俊雄的存在。

但是大白天的，李俊雄也没有现身，或许真的是鬼不能白天出没吧。

“买点香烛回来？也不知道鬼是不是真的吃那香火。”

既然眼看短期内摆脱不了那小朋友，为了打好关系，他还是决定买一点贡品回来，要是用得上，就当做是养多只宠物了。

穆山河心里如此安慰着自己。

至于工作，以目前的情况，他并不准备像之前那样尽公职守。

……

“他说不定还会来找你，你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