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寺内，灵智大师罕见的起了个大早，开始指挥小沙弥忙东忙西。

“门开了就先去做饭吧，为师饿了。”

小沙弥歪歪脑袋，仰头看着自家师父，“那院子谁来打扫？”

“你呀！”

这压榨童工的话被灵智说的理直气壮，一点都不心虚。

小沙弥倒是习以为常，顺嘴又问了一句，“师父，那你做什么啊？”

“监督和检查。”

此时的灵智已经坐在桌边的躺椅上，悠闲地晃着小腿。

小沙弥小声抱怨，“您还不如晚点起呢！”

可这话还是被灵智听到了，“嘿！

你还学会挖苦我了，赶紧去干活。”

栗同尘对寺里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他陷入自己的世界，找不到支撑自己探寻答案的理由。

更担心的是，那个所谓的真相会让他跟余和光好不容易确定下来的关系土崩瓦解。

好在寒山寺的香客本来就不很多，一大早更是没什么人，不然栗同尘像个雕像似的站在这里，别人怕会以为他有什么想不开的。

时间又走过一个钟头，栗同尘动了动脚，缓了缓神，迈步朝前走去。

第一个发现他的人就是灵智，“我说今天怎么睡不着呢，原来是有贵客登门。”

面前这人果然和梦里那个老和尚长得一模一样，栗同尘没有太客气，“恐怕大师心里想的是不速之客吧。”

灵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怎么会呢，请施主入内详谈。”

此时，栗同尘的心情相当复杂，难道真的存在前世今生这种稀奇古怪的事情？这个老和尚又在其中扮演怎样的角色？

余和光前几天遇险是不是一种警告？他今天过来或许也是其中一环？为什么偏偏是自己？

灵智自如地落座，端起温在火炉上的热水，亲自泡了一壶茶，又给两人分别洗了一只杯子，给足栗同尘思索的时间。

看时间比不多了，灵智给两人的杯子满上，将其中一盏推出去，示意栗同尘坐下，“你先喝口茶，别急，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可我们总得慢慢说。”

栗同尘接过茶盏，强迫自己要是忘记那些有的没的，“不知大师怎么称呼？”

“阿弥陀佛，贫僧法号‘灵智’。”

栗同尘继续追问，“灵智法师，那天我见到的人是你吗？”

“你想它是梦便是梦，想它是真便是真，老衲决定不了。”

灵智的话让人想揍他。

可栗同尘还是听出了其中隐藏的意思，“也就是说，我这段时间以来的所见所闻都是真的？可这也太匪夷所思了，怎么可能……”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施主是有大机缘的人，只需相信自己的判断即可。”

“大师可否为我解惑，在那段光阴里，我是否做下了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所以才有了现在？”

这个猜测一直压在栗同尘的心底，这次终于问出口来。

灵智却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施主不必对过去留有执念，人人都应该着眼于当前，展望于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