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的话让羲泽楞了一下，他像是没想到一般，盯着顾昭看了好几秒，好半天才迟缓的，不确定的，小心翼翼的叫了声：“清越？”

顾昭不知道他这是演的哪出，他正要开口之际，没想到羲泽却忽然像是发了疯一般直接出手将顾昭吸到面前，他眉眼带着戾气，竟然想要将顾昭杀了。

因为没有任何防备，顾昭差点中了羲泽的招，好在恢复记忆之时顾昭已经恢复了之前的修为，他直接挥手将羲泽攻击过来的术法消散，对此突发状况，顾昭不悦的呵斥道：“羲泽，你好端端地发什么疯！”

羲泽忽然一怔，他诧异的看着眼前人仿佛从不认识一般，他仔细的盯着顾昭的眉眼，和记忆中没有一丝丝的改变，还是当初的朗月清风，仙气飘飘的模样，羲泽一时间舍不得将目光从他身上挪开。

“清……越。”

明明刚刚已经叫出了顾昭的名字，可是再次开口时，羲泽竟然有些不知道对方叫什么了，那个他惦念了千年的，想了千年的人，如今就在眼前。

可是羲泽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清越了，他想笑但嘴角刚刚弯起时却又僵住了，千年了，当初刚刚被封印时，羲泽以为清越只是和自己生了气，过段时间就好了，然而不曾想这一过就是千年。

千年对于仙界或者魔界的人并不算什么短时间，至少对于羲泽而言并非是眨眼之间就能过去的，任羲泽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封印在此地这么久，让他最绝望的是他之后再也没有收到清越任何的消息。

千年来也有几个倒霉蛋无意进入结界，羲泽从他们口中知道清越身陨的消息，然而羲泽却不相信，他觉得这些都是那些人为了哄他开心而说的谎话，他打心底里不接受清越身陨的事实。

再次见到清越，羲泽竟然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往常他也可以看到清越的幻象，但那些东西往往都是一触即散，起先羲泽见到清越时会开心会兴奋，可是后来他也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他自己自欺欺人而已。

意识到清越可能真的身陨，羲泽既绝望又愤怒，他恨自己没有能力离开结界，同时他也突然意识到恐怕当初清越设置这个结界时就没有活下去的打算，而他则是清越身陨的罪魁祸首。

这个认知让羲泽险些发了疯，他虽是无意，但清越的身陨和他脱不了干系，羲泽困了自己千年，以这种不死不灭的状态，久而久之他的记忆也有些混乱，一会儿是小时候的两人，一会儿又是长大后的两人，羲泽也有些记不清这些年发生的事情。

意识到眼前的人就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清越，羲泽手忙脚乱的给自己施了个决，刚刚还邋里邋遢的人瞬间换了个模样，虽然看上去着实不如千年前那般意气风发，神采奕奕，但也比刚刚那模样好上许多。

羲泽像个刚刚恋爱的毛头小子一般，期待的望向顾昭，小心翼翼的问道：“我……清越，你来这里是放我离开的吗？你的气消了吗？没消的话，我还可以再待一段时间的，只要你不再生气就好。”

顾昭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很清楚此行不是找羲泽的，顾昭冷着脸质问一开始的那个问题，“附近失踪的那些村民是你杀的？”

羲泽听到顾昭的话后明显的楞了一下，他有些不可思议顾昭竟然会这么问，还没来得及思考，羲泽便着急的解释道：“村民？什么村民？清越，你在说什么，你了解我的，虽然我之前总是会做些不痛不痒的小事惹你生气，但却从不滥杀无辜。”

顾昭不信他的话，毕竟结界之中再没有其他人，不是羲泽还能有谁，但面前的羲泽也有些奇怪，给顾昭一股陷入魔怔的状态，整个人显得很亢奋，双眼带着病态的殷红。

既然羲泽不承认，顾昭也懒得和他争执，他直接顺着羲泽的话问道：“我相信不是你，那你知道那些村民是如何死在结界中的？结界里又为何会变成如此模样？”

“我……”

羲泽楞了一下，他像是认真的在思考顾昭的问题，但他眼中只有迷茫和困惑，好半天羲泽才缓缓的皱着眉头道：“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我没见过他，但我知道这些都是他做的。”

顾昭被羲泽的话弄得一头雾水，他不知道羲泽口中的他是真是假，但羲泽却说的煞有其事，一时间让人无法分辨真伪，顾昭反问道：“他？他是谁？当初结界中不是只有你一个吗？怎么现在又会突然出现其他人？”

羲泽被顾昭的话问的有些迷茫，他努力回忆着那些过去，可是就是记不起任何一丝相关的回忆，他有些气馁的对顾昭说:“我……我不知道，我似乎从没有见过他，但我感觉得到，他就在这里。”

“在这？”

顾昭有些奇怪，他根本没有感受到除了羲泽以外其他人的存在，想到某种可能，顾昭不由皱起了眉头，他盯着羲泽看了一眼，直接施术攻了过去。

果然，羲泽瞬间变了脸色，他在第一时间避开了顾昭的攻击，他皱着眉头，面色有些不悦的望向顾昭，那模样像是根本不认识顾昭，他直接召唤出羲泽的命剑向顾昭攻了过来，比顾昭之前的攻击更加迅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