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继续道“小时候我求着钢琴老师教我，她被我烦得不行才肯教的”

大概是想起来之前林月卉把练习册甩他桌面要请教问题的强势态度，苏星铭轻笑一声，再缓缓道“倒也是你的风格”

“可是后来，奶奶去世了”

曾经在灰暗的日子里被奶奶笑着安抚的她，又成了孤身一人。

她当时很后悔，小学毕业之后，便没有在奶奶面前弹过钢琴了，这首曲子，奶奶临终前也再没听到过

苏星铭沉默了一小会，他轻声道“林月卉”

“嗯？”

“那我赚到了”

林月卉看过去，他脸上是一副极其认真的表情，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

“嗯，你是赚到了”

苏星铭笑笑不再说话，他抬起手指，不再敲击单音，随意地弹了个音阶，手指从低音一路均匀地弹到高音，最后不小心触及林月卉指尖

林月卉触电般迅速收回了手指，她清了清嗓子，却发现隔壁的人毫不在意，似乎刚刚只是她一人感受到了那瞬间的电流“苏星铭，很晚了，要回宿舍了”

“嗯，心情好了吗？”

嗒——随着分针清晰跳动的声音，学校报时钟声准点响起

林月卉有点错愕“你知道我今晚心情不好？”

是在看画的时候就发现的吗？

苏星铭却仿佛她问了一个很可笑的问题一样好笑地低头看向她

“你心情不好四个字都写在额头上了”

，他合上了琴盖

艺术馆门口离女生宿舍大门说远也不算太远，林月卉看了眼学校塔楼的大钟，忽然惊呼一声

“宿舍要关门了！”

她没多犹豫，赶紧把外套脱了下来，塞到苏星铭手里。

迈开步子便往宿舍跑去，边跑边回头留下了一句“我先走啦！

谢谢你的外套和梦幻曲！”

苏星铭单手拿着外套笑着摇摇头，还是那么冒冒失失的，直到目送她回到宿舍铁闸门，他才转身往男生宿舍方向走去。

狂奔回宿舍的路上，晚风吹乱了她的发丝，但她脸上却一直挂着笑容，露出浅浅梨涡

今天

她弹了奶奶最喜欢的钢琴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