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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芙妮是数年前推出的ai电子管家，发售之初的主打宣传语是“越来越智能，越来越贴心”

，卖点是随着主人的日常生活命令，它的行为模式会越来越向主人喜好的类型靠拢。

和阿弥相处过程中，它越来越安静，越来越不知道说些什么，这个小主人有着一张聪明面孔和怪僻肚肠，夜夜把自己关在游戏舱里，达芙妮侦测到她的大脑一直很活跃，多巴胺却始终反应平淡。

她不快乐，达芙妮从科学的基准判断，但是，它不明白她不快乐为什么还要玩游戏，以及玩了游戏为什么还是觉得不快乐。

人类女孩都这样难懂吗，还是青春期使得她们反复无常？

达芙妮深深地觉得，和小主人比起来，七大数学难题好解多了。

吃过早饭，阿弥搭车前往学校。

vr网络时代，人类所需的生活空间被压缩至极限，只要戴上vr头盔，所有精神需求都能在网络上得到满足，不少人选择在网上纵情声色大快朵颐，享受声光电带来的精神刺激，现实中则靠代餐粉维持最低的生存需求。

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传统学校不但没被废除，反而成为了一种奢侈品。

穷人只要上网就能接受远程教育，学校却需要支付价格不菲的学费、置装费、校舍建设费才能进入，比起知识的殿堂，这里更像是年轻上流阶级的社交场。

比起成绩单上的数字，家长们更在意孩子能在这里拓展到什么样的人脉。

作为全球最大游戏公司家的千金，阿弥也是其他学生想要拓展的“人脉”

之一，无论她的反应再怎么冷淡，每天早上依旧会收到一路热情的招呼，尽管热情的对象不是她，而是她背后代表的势力。

比起她今天的心情如何，他们更想从她脸上看到《辉煌大陆》的收益和游戏公司的股价变动。

走进教室之后，阿弥注意到坐在自己后面的男生已经两天没来了。

这所学校并不强制学生接受教育，只要按时缴纳学费，即使学生不来上学学校也不会通知家长，因此阿弥的班级几乎没有全勤过。

她不记得后座男生的脸和姓名，只记得他似乎是个喜欢附和别人的人，却因为没有游戏舱一直无法加入《辉煌大陆》的话题，不久之前终于得到了游戏舱兴奋地说了好一阵子。

……开始玩游戏后两天没来上学，是也成为了《辉煌大陆》的俘虏了吗？对于从没接触过《辉煌大陆》的人来说，这样一个看似无所不能的世界确实很容易让人沉迷下去，甚至于忘记自己的肉身还生存在现实世界里。

阿弥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快，在平板电脑上大大打了个x，电脑程序检测到这并非课堂笔记内容，派出一只小小的电子山羊把大x嚼吧嚼吧吃了。

她用笔在山羊旁边勾了一圈栅栏，山羊就被困住动弹不得，只能咩咩地打起鼾来。

模样讨喜，憨态可掬，但那都是精密构筑出的程序，不是真的，真的山羊随时会用角顶死人，不够可爱。

是因为现实生活令人失望，人类才转投虚拟世界的吗？阿弥皱起眉，不期然想起刚收的小徒弟。

不知她是不是还在游戏里，正在做些什么。

她不需要上学吗？从说话做事看起来年龄不大，这样在意外表，现实中应该也是个女性吧，玩到半夜也没喊困，不知是不是和自己有时差……

笔因为走神掉到地上，阿弥俯身捡起，发觉自己对现实中的徒弟猜想太多了。

游戏中的队友而已，不应该探究这么多，也没必要探究这么多。

她在乎只有这个人到底可不可用，以及会不会过度沉迷游戏。

如果她也沉迷了的话……

阿弥攥紧笔，又在屏幕上落下一个血红的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