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东晋腊月里的飘雪，让楚夜非觉得随时都有可能抓不住她。

“楚夜非，我对你的爱早在一年前就消失殆尽，到现在我已然分不清对你是怨多一点，还是恨多一点，真相如何已经不再重要，你明白吗？我已经没有任何勇气再去爱人。”

看着李明盏脸上渗出的鲜血，沉重的话语落在楚夜非的心中，心揪得更加难受。

他看向李明盏，眼底的痛苦更加明显。

“明盏，我们真的没有一点可能了吗。”

李明盏低垂着眼眸，轻轻回答：“没有。”

楚夜非嘴角一片苦涩，内心依然无法说服自己放弃。

但他的明盏是要逼着他放弃她，他怎么可以放弃。

楚夜非看向李明盏，漆黑的墨瞳里一片幽深：“如果你今天就想毁掉自己的脸，可以，我会找东晋最好的太医来为你止血调养。”

“但是明盏，如果你想先我一步死，我会让天越不再姓李。”

李明盏怔愣，看向楚夜非眼里的疯狂与血色，手中的牡丹簪滑落在地，她再也承受不住，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楚夜非上前搂住坠落的李明盏，大手温柔地替她擦去脸颊中微渗的鲜血。

他的声音很轻，却足以让心死的李明盏听清：“我可以等，等你重新爱上我。”

第43章

han冬腊月。

楚夜非真的使劲了浑身解数想让自己重新爱上他，但心已死，爱已迟。

现在的李明盏再也对楚夜非泛不起一丝爱意，只想念着故土的人与事。

东晋的冬天格外的han冷，李明盏披着裘衣，一身明黄踏上了东晋皇宫的楼阶。

这个冬天，楚夜非做了东晋的皇帝，东晋和天越也正式签订了百年之好。

六个哥哥前不久给她稍来信，告诉她他们都很好。

如果可以的话，他们很想再见见她。

李明盏捧了捧石栏的层层白雪，目光微眯。

她也很想他们啊，可是她……

喉间止不住地涌上一抹鲜血，染红了手上的白雪。

李明盏微微一笑，是不是快解脱了？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身边的侍女焦急地喊着。

李明盏有些听不清侍女在叫什么。

皇后娘娘，在叫她么？

意识模糊，李明盏再也支撑不住晕厥了过去。

……

皇后寝宫。

“先前就吐血几次，到底还有没有药可治皇后！”

楚夜非一身龙袍，面色凝重地看着跪了寝宫一地的太医们。

“皇上，皇后娘娘这是因为郁结在心，微臣们也没有办法啊，只能开些基础的药缓解，但是皇后娘娘这病……治标不治本啊”

太医颤颤惊惊地回答道。

楚夜非看着床榻上双眼紧闭的李明盏，心一阵绞痛。

他睨向跪地的一众太医，新帝的脸上写满了冰冷：“出去。”

太医们面面相觑，看着新帝眼底对新后的疼爱都已经了然，只默默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