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谢青洵之父定下的天道婚书。

曲慕阳脸色黑沉：“你怎么逃出来的？”

地牢阵法重重，便是分神期修士也逃不出才是。

曲瑶瑶吐出一口血来，冷笑道：“就算你废了我的丹田，这天下的阵法，只要我想，哪里不能去？”

曲慕阳眉头深皱，不明所以。

但他也不在乎，只是狠厉道：“看来这次，要折断你四肢，让你成为一个完完全全的废人才行。”

他拔剑就向曲瑶瑶而去。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拦在曲瑶瑶面前，一剑便斩断了曲慕阳的剑！

曲慕阳被狠狠击退。

曲瑶瑶看着谢青洵的背影，有一瞬恍惚。

随即肺腑间上涌的痛意，让她不停咳嗽，嘴边的血好似怎么也擦不尽。

“这到底怎么回事？”

谢青洵转身看见曲瑶瑶的凄惨模样，心中一紧。

曲瑶瑶看着他的眼，发现那抹担忧是真实存在的。

她凄然一笑，轻轻开口：“从小到大，我总是在失去。”

“一起玩耍的朋友，过了两日便跟在曲鸾鸾身后对我反口嘲讽；护我伴我二十载的凤鸣剑，为了曲鸾鸾升元婴落得四分五裂；唤我师父的阿淮，也因为曲鸾鸾一句话凄惨死去……”

一桩桩，一件件。

那些压在她血液中的痛苦和仇恨，随着这话透体而出。

“假如是我命不好，是天注定的，我也就认了。”

“——可原来不是。”

谢青洵喉间梗涩，他攥紧了手。

“是他们换了我的命格，让我成为事事不成的废物，甚至连我娘——！”

后面的话她说不下去，又吐出一口血来。

“我也本该有朋友一起长大，凤鸣剑也能好好的在我身边，阿淮……阿淮也会好好长大才是。”

曲瑶瑶艰难的喘了口气，手渐渐用力，指甲陷入ròu里也不觉疼。

这漫长而痛苦的十几年，她能承受。

可那些因她而死去的人，凭什么要有这种结局？！

只要一想，她就恨入骨髓。

不该如此！

“曲慕阳让我认命。”

曲瑶瑶声音平静得透冰，“但我还是那句话，凭什么？！”

谢青洵看向不远处正在召集曲家人包围此处的曲慕阳，和他身边完全不掩饰嫉恨和刻毒的扶柳夫人和曲鸾鸾。

又看向形容凄惨的曲瑶瑶。

他本该无情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