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将人摇醒：“妈，我们到了。”

林母缓缓睁开眼，浑浊的双眸已经渐渐开始涣散。

林音音看的心一酸，紧握住她消瘦的手。

太阳慢慢从东边升起，照亮了淡青色的天空。

透过车前窗，林母望着绿色群山：“这地方，还像曾经那么美……”

她已经快要说不出话来了，却还是挣扎着，一个字一个字说着。

林音音要凑得很近，才能依稀听出她在说什么。

“你爸这人啊，一辈子没什么本事，最自豪的就是成为一个铁路工，总把为国家建设出力挂在嘴边上，我就想啊……”

“国家那么多人，哪……哪缺他一个，他不听还和我犟，非说一定会带我去他建成的铁路走……走。”

林母眼中浸着热泪：“现在我来，也算完成他对我的承诺了。”

说到这里，她握着林音音的手越来越紧。

林音音眼泪不自觉往下掉，声音发颤：“妈……”

林母看了她一眼，轻拍了拍她手背：“我想你爸了……”

闻言，林音音心底一抽，哀声求着：“妈，你别丢下我好不好，你别走……”

林母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安慰她，可用尽全身力气最后也只吐出了一个字：“宝……”

这一个字就像把刀捅进了林音音的心口，所有的话都再难说出口。

她知道这几年妈妈因为患病受了不少的罪，可什么都没有说过。

只是在清醒时拉着她的手说：“我的宝儿还小，妈妈还要再多陪你几年。”

但现在，妈妈要走了。

林音音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她倾身过去紧紧抱住林母，好像这样妈妈就不会离开。

可许久，许久。

怀中的人还是慢慢变凉，变冷，再也暖不回来。

第五章重申项目

温暖的日光洒落在大地上。

林音音放开手，轻轻地将林母放靠在副驾驶椅背上，为她系好安全带。

她深深地看着沉睡的母亲，抬头将她脸颊旁一缕白发挽至耳后：“妈，咱们回家。”

那之后，林音音一个人处理了林母的后事。

入土这天，她将林母去世的事告诉了宋父宋母，想让他们一起来送人离开。

墓前。

林音音跪在地上，失神看着墓碑上林母的照片。

七年前，她失去了爸爸，七年后，她失去了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