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发现自己就如同被定在了原地，根本无法动弹。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工人们将碎石一个个搬开，将深埋在泥石下满身是血且早已没了气息的林音音抬了出来。

她双眼紧闭，白色毛衣衣领被血染红，一头黑长发沾满灰尘，血顺着额头和垂落的手一滴滴地砸落在莹白的雪中。

两个工人将她小心翼翼地抬出隧道口，外头的工人和赶来的医生护士还有铁路局的人面色一凝。

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工人“咚”

的一声跪了下来，紧攥着一本笔记本嚎啕大哭。

面对此景，伫立在风雪中的工人纷纷脱下了安全帽，红着眼看着林音音被送上救护车。

宋敬书怔怔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巨大的疼痛在身体的每一处如同雷炸开了来。

“音音——！”

他撕心裂肺地大喊着，用尽全力朝救护车跑去。

然而救护车却载着林音音的遗体渐渐驶离，就像带走了他所有的希望。

宋敬书强忍疼痛追赶着，赤红的双眼中满是恐慌：“不要！

音音！

快停下！”

救护车没有停下，反而消失在了雾蒙蒙的风雪里。

带着为了救人而牺牲的林音音，离开了宋敬书的世界。

第十五章吊灯

“音音！”

宋母一惊，忙转身去看，见宋敬书竟然坐了起来。

他满头细汗地大口喘息着，泛红的眼中带着几分迷茫和恐惧，像是梦见了什么让他害怕的东西。

宋母立刻拧了条毛巾给他擦着额头和脸上的汗：“怎么了？”

微凉的湿润感让宋敬书一怔，眼神随之恢复了焦距。

急促的呼吸并未停下，他拂开宋母的手，哑声道：“我……梦见音音了。”

闻言，宋母动作一滞。

她垂下手，扭过头遮掩着红了的眼眶。

“隧道坍塌，她被埋在里面，救出来的时候已经死了。”

宋敬书的语气平静的就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然眼角的悲痛却出卖了他故作镇定的坦然。

宋母拿着毛巾的手颤了颤，抹泪道：“别说了……”

良久，宋敬书才抬起头，含泪自嘲道：“妈，我是不是特混蛋？”

林音音每次需要他的时候他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