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瓷愣了一瞬，嘴角不由扯出一个苦涩弧度。

“九爷呢？”

叶卿羽问。

贺兰瓷移开视线：“他向来公务繁忙，你是知道的。”

闻言，叶卿羽脱口而出：“是真的忙，还是不在乎你？”

但话音刚落，他便心生悔意。

看着贺兰瓷苍白的脸色，他抿紧了唇。

良久，他才开口：“我先给你开个药方吧。”

“好。”

尉迟文拿着药包，扶着贺兰瓷走出医馆。

她用尽全力才能勉强维持正常仪态，可下一刻，她瞳孔骤缩，身体瞬时僵住。

不远处，顾九渊抱着一名女子上了马车。

她认得，那是贺兰香菱。

她真的回来了。

贺兰瓷还没回过神，就听见贺兰香菱娇柔的声音：“九爷，大夫说我们的孩子现在很好。”

第三章噩梦不断

天空渐渐飘起冷雨。

贺兰瓷不知自己是如何离开的。

她强硬的赶走了尉迟文，撑着伞走在街上。

街上行人三三两两，唯有她是孤身一人。

不知是何人在哼小调，旋律凄凉，语调哀婉。

贺兰瓷怔怔的站在原地。

她忽然回忆起自己与顾九渊的初见。

那年，她十岁。

她遗落在外十年，才被贺兰家寻回。

而贺兰家与顾家是世交，尽管那时的顾九渊已经初露锋芒，但是看向她的目光还是柔和的。

她甚至还记得，顾九渊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不让你再受颠沛流离之苦。”

是从何时起，他们之间变成了这样？

这个深夜。

贺兰瓷翻来覆去，噩梦不断。

自她生病后，时常会梦到顾九渊抛弃自己。

偶尔还会梦到少年时，自己与贺兰香菱一同坠入湖中，顾九渊率先救的却是贺兰香菱、爹娘下意识关心的也是贺兰香菱……

她永远都是被忽略的那一个。

疼地迷迷糊糊间，脸颊突然触及到一抹凉意，贺兰瓷猛地惊醒。

昏黄烛火下，顾九渊han厉的脸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