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眨了眨眼：“记得，你是？”

“我是何以随，是他们的儿子，但我们很久没有见过面，所以你不记得我。”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从何以随的嗓子里划过，鲜血淋漓。

但是他没有办法，他除了这样说，再没有理由接近她了。

话落，宋清然很明显地松了口气。

“原来是你呀……抱歉，我是真的记不住了。”

何以随的眼底染上一层浓厚的悲伤，却还是要说：“没关系。”

宋清然淡淡地笑了笑：“我好像也很久没有见过伯父伯母，他们身体还好吗？”

“很好，他们都很好。”

何以随嗓音干涩沙哑。

但我很不好。

这句话他没有说。

他贪恋地看着面前的宋清然：“你呢，你最近几个月……过得还好吗？”

宋清然没察觉他语气中隐忍的痛苦，笑着回答：“我很好呀。”

何以随咽了下喉咙：“那就好。”

那就好，只要你过得好，忘记我也没关系，只要你能开心幸福，别的都不重要。

至于他……他没关系的。

就算他再也没机会解释当初的那些事，再也没机会说出自己心里的痛，也没关系。

只是何以随不知道，自己该这么做，才能弥补宋清然。

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人都沉默下来。

这时，一道身影走来：“清然？”

两人齐齐看去。

宋清然神色更明显的放松：“沈寻，我在。”

沈寻在对上何以随的目光时微微一怔。

他眉间一凛：“何先生在这？”

刚问出口，他就意识到不妥。

果然，宋清然眨眨眼：“你们认识？”

第二十六章

诡异的一阵沉默。

沈寻懊悔自己说话不够谨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何以随却面色无异地开口：“我是沈医生的患者，所以我们认识。”

闻言，宋清然稍稍惊讶：“你也有抑郁症吗？”

说完又觉得这话太冒犯：“我不是要问你的隐私，抱歉。”

何以随强扯了扯嘴角，没有回答。

只是那笑容，太僵硬。

他抬眸看向沈寻，回答他刚才的问题：“我恰好也在这里吃饭，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