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母将手机轻轻搁在桌上，看向病床上脸色苍白的何以随：“都听到了？”

何以随双眼失神地沉默了好久，才沙哑着说：“听到了。”

“你说说你们两个人，怎么就搞成这样的呢？”

何母眉心深皱不解，“然然那孩子不是什么心肠硬的人，现在竟然连看看你都不肯。”

何以随敛下眼睫，掩去眼底所有的情绪：“是我的错。”

都是他的错。

在吊水的安眠效用下，何以随渐渐睡去。

他梦见了上次没有做完的那个梦。

公主手拉缰绳坐于马上，神色在听到那句“不曾”

之后如同结了冰霜。

她深吸口气，别开眼：“我明了了，那便……就此别过吧。”

以随起身，送上一把匕首：“公主，保护好自己，往后的路，您要自己走了。”

清然拿起匕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终究是一言不发，驾马离去。

直到在看不见她的背影，婢女樱儿才从地上起身：“驸马这是何必？您该和公主一同离开。”

以随眸色如夜，隐在黑暗中深不见底。

“我不能走。”

敌军攻城，必要斩草除根，寻不到公主的身影他们定会追来。

耳边传来远处马蹄踩地的声音，空气一瞬剑拔弩张。

铛的一声，以随拔出腰间佩剑，han光在眼前闪过：“樱儿，你逃吧，不要白白丧命于此。”

而这里，有他为她清除忧患便足够了。

护她，本就是他的职责，只是他再也无法护她一世了。

……

看着侍卫倒在血泊之中，何以随以为这个梦就该这样结束了。

然而眼前画面一转，又出现了公主的身影。

只见清然驾马离开之后，却没有跑远，而是停在了深林之中。

她拿出那把匕首，神色逐渐痛苦。

下一瞬，她忽然抬起手臂，然后毫不犹豫地举起匕首刺进了自己的心口中。

何以随浑身一震：“不……”

第四十七章

何以随浑身冷汗地从梦中惊醒，本能地做起深呼吸。

他心有余悸地回想起方才梦里的那一幕。

为什么……她会选择死？

而又是为什么，那么巧，她死在了二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