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一来一回的时间，反倒不如他们直接送冉染去医院。

十几分钟后，在宋淮恩的安排下，冉染被迅速推入了手术室，而之前陆han琛找过来的专家团队也第一时间赶到同宋淮恩一起进入了手术室。

而手术室外，顾暖初红着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术室的大门，她的双手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衣摆，整个人一瞬间就失掉了之前在舞台上的所有光彩。

她没有歇斯底里，却是默默流着泪，默默地守在手术室外祈祷着。

妈妈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她，如果可以的话，她愿意用自己二十年的寿命和神明交换，换妈妈平安无事，换妈妈无病无灾的余生。

看着她这样，陆han琛也没有出声打扰她，只是默默地站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随时让她在撑不住时可以依靠。

他们两人的身后，一左一右站着的是莫闻声和沈柏川。

莫闻声依靠在墙面上，梳理好的白发因为刚才的焦急又变得凌乱不堪，说起来，他也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站在手术室外等着冉染了。

他也没有歇斯底里，反而异常安静。

他早就想好了，若是有一天冉染真的长眠不醒了，他就直接跟着她去，左右他都是陪着她，若是真斗不过死神，生与死也没有什么所谓了。

而另一侧的沈柏川却是一直在拐角处不断打着电话，调着专家团队，调着医疗设备。

他同莫闻声不一样，就算是见了棺材他也是不会死心的。

第157章手术成功

约莫四十分钟后，宋淮恩才从手术室里走出来，他看了看外面各有所思的几个人，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走到了顾暖初的面前。

“嫂子，手术知情同意书需要你签一下，伯母的手术已经由不得我们自己选择做不做了。”

原本冉染是将这个手术同意书留给自己签的，但是谁也没有料想到会有这一次意外的发生，直接加速了冉染的病发，将他们之前的一切计划与安排全都打乱了。

如今这样的情况由不得他们所有人做选择了。

顾暖初颤抖着手接过那份手术知情同意书，她的视线已经是有些模糊了，根本看不清同意书上的字。

最后还是陆han琛握着她的手，她才签好了自己的名字。

这样的情况下，除了快点签字，让妈妈快点做手术，她也什么都做不了。

拿到签了字的手术同意书，宋淮恩眼里流露着不忍，但他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责任，转身将手术知情同意书带回了手术室。

等到沈柏川打电话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只是重新关上的手术室大门，就像是从未被打开过一样。

他终是没有忍住走到了一旁的莫闻声面前“你们早就知道冉染需要手术的事了是不是？”

莫闻声并不想理他，只是侧过了身子，向前挪了几步，避开了沈柏川。

沈柏川还想再说什么，但是他看了看站在那里的顾暖初，还是将所有的话都收了回去。

刚才他询问的那些专家已经都告诉他了，他们最顶尖的团队早就已经被陆han琛请来加入到冉染的病情研究中了，并且他们早就已经制定好了方案。

只是成功的概率极低，甚至不到百分之十。

而看着莫闻声和陆han琛的样子，他也猜到了，这之前，包括现在，顾暖初都不知道这场手术的风险有多高。

冉染这么爱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怎么会愿意让她的余生都陷入这种两难的自责里。

沈柏川向后退了几步，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他突然也明白了为什么莫闻声会是如此模样，除了等待医生的宣判，他们所有人其实都无能为力。

手术室外的人在煎熬着，手术室内的医生也都在和冉染一起共同努力着。

这一场手术，冉染也跟着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竟然回到了她五岁时的样子，回到了她被送往的那家孤儿院。

当时的她人长得小，而且黑瘦黑瘦的，因为五岁话还说不利索，一些孤儿院里的大孩子就都很喜欢欺负她，抢走她的玩具，故意打翻她的饭，犯了错误栽赃给她都是常有的事。

甚至是有一次，下过雨后，那几个大孩子以带她出去玩的名义，将她推进了泥地里，还不让她自己爬起来。

也是在那一次，她遇见了莫闻声，那时的莫闻声也不过六七岁的模样，虽然也和他们一样是在孤儿院长大，但是他与生俱来的音乐天赋让他得到了国乐大师秦深的赏识，只要秦深一有空，就会带着他满世界到处跑。

她遇见他的那一天也正是他和秦深刚从国外回来。

所有人都欺负她，只有莫闻声走过去将她拽了起来，还替她打跑了那几个熊孩子“像你这样好欺负的，我还是第一次见，拿着泥巴直接糊他们啊，反正都这样了。”

冉染想要擦擦眼泪，却发现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