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在想什么，双眸不见光，有些涣散。

听到声音好一会儿才像是注意到夏柠，转过头解释：“医生说不用留这么多人，我就让他们都先回去了。”

夏柠忍不住去看他。

刚才只是匆匆一瞥，现在仔细看，才发现他的状态是真的差劲到了极点。

眼下乌青很重，应该是几天都没有好好睡觉。

也是，傅夫人病重，他怎么可能休息的好。

迟疑了半天，夏柠还是轻声开口：“你也要好好休息。”

傅景琛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低低地应了一声后，就再也什么都没说。

两人安静地站在病房门口，傅夫人在病房里睡着了。

夏柠想说点什么安慰的话，但也明白，现在说什么都安慰不了傅景琛。

她能知道他的痛苦，他的悲伤，却无法为他做点什么。

半天，夏柠想，或许傅景琛现在需要的是独处。

她缓缓抬起手，犹豫着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很轻。

然后沉默地离开。

夏柠不知道，就在她转过身的时候，傅景琛慢慢地抬起头，眼神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看，眼底染上无尽的悲恸，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傅夫人是在第二天的晚上走的。

夏柠在睡梦中接到一个电话，她迷迷糊糊的，没有看清屏幕上的名字就接起。

那边始终没有声音。

夏柠朦胧的意识渐渐清醒，她正要把手机拿离耳边，听筒里传来傅景琛低沉沙哑的声音。

“柠柠，我妈去世了。”

与此同时，窗外突然划过一道闪电，轰隆一声雷，雨水紧接着倾泻下来。

夏柠怔怔地坐在床上看向被雨水浇花的玻璃窗。

她浑身发凉，心脏也像是浸在冷水里。

好久，夏柠攥紧手：“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

夏柠找到傅景琛的时候，他坐在酒吧外面的马路牙子上。

他没穿平时的那几套西装，一件灰色套帽衫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很多。

也脆弱了很多。

傅景琛看上去喝的不多，但是人靠在路灯杆上，双眼紧闭着，是喝了不少。

夏柠从出租车上下来跑过去，她去拉他的手臂，满脸焦急：“小叔！

小叔？”

喊了几声，傅景琛动了动，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黯淡的眼眸在看到夏柠的时候亮了一瞬。

但也只是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