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里一片模糊，抬头望去，几道人影向她靠近，看清了他们的样子时，孔岁宁已然无法逃脱。

她遇到了范凌和一群不入流的青年。

如果这只是一场噩梦就好了，无论多可怕，都会醒过来，然后发现这是假的。

卧室里静谧无声，季锦瑜模糊的背影和夜色融为一体，窗外些许暗淡的光照射在他脸上，显得苍白颓废。

他低着头坐在床边，两手垂放身前，打完那个电话后他安静了许久，在冷寂中恢复了一些理智。

有些话，说出去便收不回来了。

有些话，想要说却也是终究没机会说出口。

以致于悔恨余生。

不知过了多久，死寂的房间被手机铃声打破，显得突兀诡异。

手机上来电显示是赵暖安。

季锦瑜接了电话，声音在幽闭空间里有些低哑：“喂。”

赵暖安的声音从手机里隐隐漏音出来，“喂，锦瑜，岁岁跟你一起吗？她说在云禾等我们，我们到了也不见她，你是和她一起吗？”

季锦瑜抬眼，低声道：“没有。”

“那她去哪了呢？”

赵暖安疑惑问道。

季锦瑜没回答，听到她那边人声嘈杂，他听到了有人喊下雪了。

“外面下雪了，我去找找岁岁，你要出来找我们吗？”

季锦瑜看向窗外，飘雪簌簌飞落。

这场雪看着不小，是一场大雪。

渐渐雪花越来越厚，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夹着风一起肆虐。

“你还在听吗，锦瑜？”

赵暖安追问几遍，“温言打岁岁的电话，打不通，都是没人接。”

“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季锦瑜挂掉了电话，窗外的雪变大了，携着风从窗口吹进来，小雪花落在他的书桌上。

季锦瑜站在窗边许久，看着雪把整个世界铺成一片白，黑夜与纯白的雪色融合，闪着暗淡的银光。

夹在课本里的那张门票，他抽出来，捏在指尖，片刻后彻底撕碎，洒进窗外风雪里，撕碎的纸片裹着雪花纷扬。

九点时，季锦瑜接到了余帆的电话，孔岁宁不见了。

之后他陆陆续续地接到电话，温言的，利梨的，赵暖安的，姜里里的……

每一个人都告诉他孔岁宁不见了。

不见了。

那一刻的季锦瑜是真的有点慌了。

他希望孔岁宁只是被他的话伤到，躲起来了。

风雪狂欢，冷冷的空气侵袭入他的呼吸道里，他在风雪中奔跑，不停地打孔岁宁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