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忙不迭是地抽回手。

她的声音很颤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弄脏了你的衣服。”

她脸上写满了窘迫和小心翼翼，更是心虚到不敢看他西装袖口的血迹。

虽说他是穿着黑色的西装，但是那一点红色，仍旧是那么的突兀。

霍胤然眸色深邃，下颚微紧，声音平缓：“不碍事。”

沈凝紧张不已，“霍律师，要不然我赔您一件……”

他是苏妩找来的律师，她初次见面就把他的衣服弄脏了。

她特别的想要做些什么补偿。

“不用。”

霍胤然冷清的黑眸注视着她，“你现在能起来的话，就和我一起去薄家吧。”

“我送你去。”

他听苏妩说过，薄景深是不会让她见孩子的。

霍胤然担心她应付不了这种情况。

沈凝哪里还会犹豫，点头如捣蒜，红眼哽咽道。

“我没问题。”

“我现在就起来回去。”

他轻轻颔首，走到门外去等她，而她则在病房里换衣服。

男人站在病房门口，雾沉沉的细长眼瞳里闪过一抹幽深，那是一种很深很深的情绪，无人分辨得出那里面潜藏的是什么。

他的黑眸里，好似下起了一场茫茫的大雾。

大雾里，一切都不可见。

依稀间，仿佛听到耳畔有人在拉拽他的衣袖，稚嫩的童声像是一道惊雷炸开。

那声音好似是从遥远的岁月里传来的。

“我，我……我，大哥哥，听说你你的家人，

找到你了是吗？”

“我们以后，还能，能再见吗？”

“你还会……教我读书识字吗？”

“大哥哥，我已经学会了，你教我叠的千纸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