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锦言做了个梦，梦见他和燕明湛在河边钓鱼，是夜晚，周围没有灯光，但天幕上挂着一轮明月，还缀满了璀璨的繁星，格外宁静祥和。

鱼竿好半天没有动静，燕明湛打了个呵欠，丢下鱼竿在一旁躺下了。

没多久，游锦言听到扑通一声响，一转头就见身旁的燕明湛没了影，只留下河水翻起的巨大水花。

掉河里去了？

隐约知道是在梦里，游锦言一点儿也不慌，挪了挪屁股，把鱼竿挪到了燕明湛掉下去的地方就不动了。

应该钓得上来吧。

突然，河水卷起一层层波涛，下一刻金光大作，一个头戴花环的美丽女人从河水里冒了出来。

金光很快暗去，看清女人的脸，游锦言不由一愣：“ashley”

“不，我是河神。”

女人看着他，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双手从水里拎起两只昏迷着的双眼是“xx”

的三头身q版燕明湛，“孩子，你掉进河里的是这个黑脸的燕明湛，还是这个白脸的燕明湛？”

游锦言左右看看，非常认真地想了想，对她说道：“都不是，我……”

“孩子，那你掉进河里的一定是这个燕明湛。”

河神说着，把手上的两只明湛随手一丢，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游锦言的鱼竿猛地被向下拉紧了。

他下意识用力拉住，只见河面泛起一圈圈巨大的涟漪，他一下紧张了起来，咬紧牙关向上一提。

“哗——”

月色之中，燕·蘑菇头·明湛咬着钩从水下鱼跃而出，在半空中就那么邪魅狂狷地冲他一笑，游锦言头皮一麻，蓦地睁开了眼。

“小言。”

“哥，你还好吗？”

见游锦言醒了，坐在床边守着的游锦临和游锦希腾地站了起来，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没事。”

游锦言脸色不是很好，扯出的笑容格外苍白，看得两人一阵心疼。

看他抬手要摘氧气面罩，游锦临连忙伸手拦他：“再吸会儿吧，都好几年没发作了，得多注意。”

“是啊，哥，你白天那样都快吓死我了！”

见游锦希两眼红彤彤的，眼底还闪着泪光，好像游锦言一摘面罩，她的眼泪就能泄闸似的，游锦言轻叹口气，摘面罩的手转而放到了她头顶上，轻轻揉了揉：“抱歉，让你担心了。”

游锦希一下哭了出来：“哥，你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自懂事来，游锦希心里最记挂的就是自家二哥，怕他再孤独，怕他再受伤，可他总能把自己伪装得很好，她根本看不透，这一刻看到他被旧伤折磨得如此虚弱的样子，心里难受得不得了。

游锦言能感觉到游锦希这些年的小心翼翼在见到自己发病的时候差点崩溃，心疼之余轻声安抚道：“嗯，我会好好的。”

游锦临在一旁看着鼻子也有些发酸，俯下身伸手把两人都抱住了，轻轻拍着游锦希的背：“没事了，别哭了。”

因为从小就经历了不少的变故，游锦希的情绪调节能力很强，没几分钟就稳定了下来，抽抽鼻子走进洗手间洗脸去了。

“明湛怎么样了？”

游锦言问道。

“放心吧，那小子没事，就后脑勺砸了道口子，流的血吓人了点儿，过会儿应该就能醒了。”

闻言，游锦言被子下紧握的五指松了松，这才感觉自己的喉咙干得厉害，轻咳了一声，说：“哥，给我倒杯水吧。”

“我来吧。”

游锦希正好走出来，拿了个一次性水杯，从饮水机里盛了小半杯的温水过来。

游锦临扶着游锦言坐好了，才帮他把面罩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