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charles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

游锦言的脚步不自觉顿住了。

从病房走出来，脸上因尴尬烧起的热度一退，他被搅乱的脑子就霎时清醒了，忍不住琢磨起刚才charles和燕明湛之间的短暂交流。

到目前为止，出现的人在燕明湛，不对，是在八王爷的剧本里基本都能找得到对应的原型，抛却几个重要角色不提，肖潇在小说里应该就是那个和他有点儿过节的皇姐，徐青初则是游瑾言很欣赏的著名戏子，而刘星川、张弋歌勉强可以解释为被皇姐安插到他身边的眼线。

可charles，在小说里没有一个对得上号的，奇怪的是，刚刚并没有人跟燕明湛提任何一嘴，但燕明湛的表现，却让游锦言觉得他们……认识了很久。

当然，现实他们应该确实就是旧识，可对于八王爷来说，他难道不该只是个有点儿放肆的御医吗？

而燕明湛对他的态度，好像有些不对。

具体说不上哪儿不对。

八王爷的脑回路游锦言一直摸不透，他对charles会有什么态度似乎都有可能，但这些想法突然一下子涌上来，化作敏锐的直觉，在游锦言的心底种下了一颗异样的种子。

种子几乎在种下的瞬间就生根发芽了，冒出的嫩芽顺着他的心脏一路疯长，侵入四肢百骸，难以言喻的异样感在眼前闪过charles闭嘴前看着燕明湛忽然变了的眼神时猛地炸开了。

游锦言在商业场上沉浮了这么多年，见识过各种各样的眼神，事不关己的、自我怜悯的、讽刺讥笑的、心知肚明的……

至于charles的那个眼神。

则是一瞬间的心领神会。

是他和燕明湛之间相识多年练就的默契。

对，是燕明湛，而不是……八王爷。

所以，他说到一半的话才会戛然而止。

所以，他才会用那样的视线打量自己。

是觉得我像个傻子吗？

想到这里，游锦言浑身的血液好像顿时凉了一半，但脑子里的冷静和理智还坚守着最后的防线。

还只是猜测。

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背靠在两间病房外相连的白墙上，抬头眯起眼直视着走廊上亮着白光的小圆灯，微微偏过头，把耳朵凑近到燕明湛的病房门边。

这家私人医院属于charles的父亲，由着严眀渲的关系，他们被安排的这一层没有其他人，就连医护人员都只会在需要时出现，一整层都很安静，游锦言听得到自己紊乱的心跳声，也听得到另一间病房里游锦临骂骂咧咧的声音。

注意力一集中，燕明湛的声音，就也听到了。

“视频，删了。”

声音不大，听得不是很清楚。

游锦言的呼吸不自觉放轻了。

病房里，charles遗憾地耸耸肩，隔空把手机丢了过去：“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就你刚刚那个眯眼，看得我后背一凉，一下就知道你是清醒了。”

清醒了……

游锦言垂在身侧的右手小指指甲一下抠进了白墙里。

“谁跟你一条穿裤子了？”

燕明湛删了视频，面无表情地把手机丢回去，“别恶心我。”

“我恶心你？呵，明明是你在恶心我！”

charles单手灵巧地接到手机揣进白大褂的兜里，几步走到沙发边坐下了，翘起二郎腿，右手手肘搭着扶手，握拳撑着侧脸，妥妥一副女王坐姿。

“作为发小，我可比你亲哥了解你，你丫不是弯的吧，要不就我这长相和咱俩这么多年的感情，早爱上我了，可你居然和男人上了床，偏偏还是那个……游锦言？我差点吓尿，你他妈不是讨厌死他了吗？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嚯，能耐啊你！”